连个院子都没有的村公所,只是用柴垛码了划分出一片区域,小泥楼的门口戳着一块破旧的牌子,上门写着靠山屯村公所。于归农心里嘀咕,这泥楼是公所?还赶不上厕所建的好呢!只是他下一眼望进村里时,更是悲痛欲绝,村里连个瓦房毒没有,清一色‘泥窝窝’,并且还有些泥洞已经年久失修都破陋不堪了,这村公所在这里还算是‘豪宅’了。
“辛苦啦,辛苦啦!来喝碗水,喝碗水。”村里的几个妇女从村公所迎了出来,端着搪瓷缸给大家送水来了。
“二狗niáng,这天还没黑呢,主任又趴谁家啦?”其中一个邮差看样子和村里很熟打趣问道。
“东头,狗剩媳妇下午晌说她家鸡总丢蛋,让村长给找找去,找完就没回来!”二狗niáng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笑。
“丢的是俩颗蛋吧!这会村长正卖力找呢!”那邮差大声乐道。
“我是新调遣过来的协办员,我叫于归农。请问村主任在哪?”于归农大声说道。
“三凤,去喊马主任回来!”二狗niáng说道。
很快三凤领着马主任回来了,马主任衣衫不整提搂着裤子,急急进了村公所,于归农一看这马主任长的还真挺‘标准’的和外界描述一样的土皇帝造型,很有喜感的分头,满脸横肉的肥面,衣服也遮挡不住的将军肚。
“您是村主任吧,我是新调遣过来的协办员,我叫于归农。”于归农边说边拿出调遣通知。马主任接过调遣通知看了三、两眼就吩咐道:
“三凤,去老王家给他收拾个屋子,先安排他住下!告诉狗剩、二狗、还有三娃家的,拿点好料出来招待咱新来的协办。”
晚上,村长设宴款待了于归农,农村的老酒,炒鸡蛋,几个土豆炖了一只鸭,还有些山野菜。菜虽然不怎么地,但是酒格外的浓烈,村长找了村里几个‘年轻漂亮’的当家的陪着,大家频频劝酒,于归农的酒量并不怎么好,没几杯就醉倒了。村长示意张家蛋子的媳妇葛花将于归农扶去休息,其他人继续喝着酒。
“村长,明知道他呆不长为啥还好吃好喝的款待他啊?”狗剩媳妇问道。
“咱这破地方穷的叮当响,人家来一趟不容易,第一顿不给吃好了,还合计咱亏了他,等过几天他见惯了咱常吃的,自然而然就知道咱不亏他啥,他想走就不是咱的问题了。”
村主任乐呵呵的说,手上也不闲着,在狗剩媳妇衣襟里摸摸捏捏的。
“这镇里年年派大学生协办,可这没有在咱这呆着超过一个月的,派来还有啥意思?”狗剩媳妇不满道。
“你也就这里能用!你那脑袋是配的!”村主任狠狠在狗剩媳妇的nǎi子上掐了一把。
“你懂什么?你当这些大学生真是来协助扶贫的?人家不过是镀镀金,为了从基层上去做准备!人家是真正吃皇粮的主!”村主任说道。
“你不也是吃皇粮的吗?”狗剩媳妇不示弱的顶道。
“你懂个屁!”村长骂道。
“大学生哪个分配了能在地方,都想着够着往上爬,等真上去了,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都能沾上光。我吃皇粮?我吃人粮还差不多。”
村主任将手从狗剩媳妇的衣襟里拿出,搂了另一个妇女走了。狗剩媳妇不满的瞪了瞪眼睛也无可奈何。其实村长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于归农和前边的人一样不到一个月就受不了回到镇上,他的这一年的口粮还是得派下来的,要知道协办一年的口粮钱赶上靠山屯户三户人家的总收入了,六千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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