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里瞬间有蓝绿色的光芒自宝石中射出,那像是一种来自远古的力量。
今夕将项圈放在床边,起身跪在地板上,掌心朝上地虔诚跪拜,额头紧紧贴合着冰冷的地板,长跪不起,悠然的声音似在唱着梵音,宛若天籁。
大家起初都听不懂,但是时间一长,这才发现今夕口中唱着的并不是歌,而是在重复地讲述着这样的一段话——
“我以圣女之名与天上诸神定下契约,以我味觉换取天凌大帝脑部修复如初,此生不悔不改不怨不燥,但求成全!”
一会儿之后,那蓝绿色的光芒渐渐收敛,只笼罩在凌冽的头部,然后一点点地缩小范围,最后锁定在凌冽的太阳穴附近,只剩下一个极为细微、却也极为光亮的点。
今夕扣了三个长生头表达感谢,而后起身取出银针,对着凌冽脑部发光的部位一点点刺下去,刺了一个很小的口,血液流出。
装着倾慕碎发的瓶口当即贴合在枕边,让凌冽那个小小伤口滑落的血迹全都流淌进去。
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就看见那个光电忽而顺着血液流淌了出来,滑落在今夕手中的瓶子里。
她当即拿过瓶盖拧紧了,并且交到了流光的手中:“子蛊在里面了。因为里面还有凌冽大帝的血液,以及太子殿下的头发,所以它暂时不会饿死,会生存一段时间。它也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凌冽大帝的身体里,因为瓶中满满的全是他的气味。只是,它所能向母蛊传达的消息只能是一片空白了。”
“谢谢!”流光激动不已!
今夕转身拿过棉棒帮凌冽止住小伤口落下的血,又精准地在流光的药箱里找到了止血消炎的药膏,轻抹在伤口上。
指尖再次放在凌冽的脉搏,细细探着,道:“之前陛下或许会有困顿、疲惫的现象,那是因为蛊虫损伤了他的脑部神经。如今陛下的脑部神经已经完全修复了,不会再出现之前的困倦、头疼了。只是,被下蛊的原因一定要找到,否则地方可以做第一次,也可以做第二次,这一次是陛下,下一次可能就是太子殿下,或者别人。”
今夕将手从凌冽的手腕上移开,起身。
她非常平静地望着倾慕,道:“太子殿下,今夕在北月的遭遇殿下也清楚,倾羽公主在北月帮今夕报了大仇,而殿下又对今夕有再造之恩,即便抛开康康、抛开乔家的问题不谈,单单是殿下兄妹于今夕的恩情,今夕此生此世也无法报答。云清致的问题今夕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北月与我早已没有半点瓜葛,只需要殿下相信眼前的我,相信不论过去是乔家的养女,还是将来会做乔家的世子妃、王妃,怎样都好,此生,有今夕在一日,乔洛两家就断然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互生嫌隙!今夕将与康康一起齐心协力为洛氏皇朝鞠躬尽瘁!”
倾慕心中感动不已。
夜康当即上前捉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中:“我知道你过去受了太多苦,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我相信殿下是相信你的,你不要担心。”
倾慕轻叹了一声,忽而想起什么,道:“小婶婶,刚刚你念得咒语,是不是说,用你的味觉去换取我父皇的脑部修复?”
众人:“……”
夜康将怀中的女子拉出来,捧着她精致美丽的小脸,问:“怎么回事?”
今夕对着他粲然一笑:“我可以将蛊虫取出来,但是取出来之后,陛下的脑部会留有一个缝隙,就是蛊虫之前存在的缝隙,而且陛下的脑部很多地方有轻微受损,这是后面怎么吃药、休息都无法弥补回来的。取出蛊虫于我不难,但是我取出后,陛下要承受各种各样想象不到的后遗症,有可能有些神经已经接近出血的边缘,这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只能用味觉跟神灵做交换。”
“你……”夜康心痛地望着她:“你怎么不用我的味觉?我吃东西从来不管好不好吃什么的……”
“少来了!你军校四年里吃我做的饭菜,还挑三拣四在书桌上留字呢!”今夕扑哧一笑,望着倾慕,道:“殿下,今夕一切心甘情愿,因为殿下兄妹对我有大恩大德,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今夕不求别的,只求以心换心、只求我与康康这一生中,都不会跟殿下发生嫌隙!”
“一定不会!”倾慕的眼眶湿漉漉的,对今夕保证道:“乔洛两家同属凌予将军骨血,世世代代荣辱与共,乔洛两家绝不生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