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情|热高涨,谢瑢方才贴着腰侧抚摸答道:“由此往西千里,有小国名伽倍,国都即为和墨城。国人讲大食语,举国虔信佛教,大街小巷……遍布莲花梵香……”
他一面低声叙述,一面自然不亏待自己,口含手揉,将那青年揽在怀中吃了个干净。
陆升意乱情迷,虽然畏惧欢好,只因谢瑢天赋异禀,耗时又久、器物又巨,总叫他承受不住、苦不堪言,然而缠绵时情浓缱绻、心意甘甜,又委实叫他割舍不下,迟疑间早被谢瑢抓紧时机,开疆拓土、直捣黄龙。
谢瑢仍是柔声道:“寻到线索,便顺叶河逆流而上,径直进……了速利城……”
他一个“进”字说得格外缠绵低缓,言出法随,竟当真“进”了。
陆升眉头紧皱,任由他“进”了,却仍是受不住火热巨大,低低呻||吟了起来。
自然也早就恼羞成怒,侧头咬住谢瑢手臂,含糊道:“少、少说废话!”
谢瑢宠溺低笑,从善如流道:“遵夫人命。”
而后当真说得少、做得多,以至彻夜未眠。
再到翌日,陆升便强撑倦怠,继续处理慕兰堡中事务,而后几日,将一切安置妥当。
侵略的蛮夷全军覆没,左前锋营幸存不足两百人。好在主力大军攻打漱玉城大获全胜,赵将军便派遣了一支部队前来负责驻守。
交接之前,陆升暂代督军之职,将斥候尽数召集起来,详细询问过消息,随后派遣外出时,特特叮嘱要打探杨雄的下落。
慕兰堡如今防守空虚,在交接之前,却幸而得了那支游侠队伍的协助,修复城墙、戍边巡逻,其制度井然严明,竟不比正规大晋军逊色。陆升多次同那姓孙的虬髯副将提起,待要面见首领致谢,那副将却只道首领诸事缠身,抽不出空来。
他只得作罢,却突然想起一事,又说道:“孙副将,素闻游侠交游广阔、最擅打探消息,我若请两位游侠助我寻个人,要如何行事?”
那孙副将愣了愣,豪迈笑道:“首领看重陆司马,陆司马有事,我等义不容辞,我自会安排人手,却不知陆司马要寻何人?”
无缘无故,那首领为何就看重陆升?也不过看在谢瑢份上有一两分情面罢了。陆升只当他恭维,也不当真往心里去,只笑着道谢,随即取出一张画像来。
画上一名青年容貌端正,眉飞入鬓,抿嘴时神色严肃,隐约有几分凛然清高之相,正是杨雄。
他将画像交予孙副将,又将他失踪前后事宜细细诉说一遍,再取出一袋金珠。孙副将自然推辞不受,只道:“陆司马之事,就是吾辈己任,陆司马莫要如此生分。”
陆升却态度坚决,迫着孙副将收下金珠,这才作罢。
只是此事之后,他心中愈发迷惑,也曾问过谢瑢,那首领究竟是何方神圣?谢瑢却道:“那游侠首领本领高强,身份瞒得甚紧,他若想让你知晓,你自然能知晓。”
游侠众固然自诩“慷慨悲歌赴国难,纵死犹闻侠骨香”,然而自古圣贤有云,侠者以武犯禁,千百年来皆是朝廷大忌。如今国难当头,尽管放松了管制,倘若那首领对大晋军行军司马心怀忌惮,不欲暴露身份,却也是人之常情。
陆升便不再追问,毕竟是谢瑢带来的人马,总不至于临时反目,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如此时日匆匆,半月之后,陆升已返回西域都护府,面见赵将军,将慕兰堡一应事宜禀报上去。
赵将军早从飞鸽传书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如今再问陆升,不过是做个印证、追问细节。陆升气定神闲,说得十分详尽,却唯独隐瞒了修罗虫之事不提——众人只当郭骞服用了什么诡奇药物,因而实力暴涨。
实则赵将军也对那奇药心动——若是能人人服用,何愁夷狄不灭?至于服药之后丢了性命,却不在军中将领的考量之中了。
只可惜郭骞尸首混在城外数千具烧焦的尸首当中,难以辨认,赵将军也只得作罢了。
至于谢瑢仆从当中,新增了个傻子,放置后花园中,那傻子力大无穷,专做笨重粗活的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陆升禀报完毕,就听赵将军笑道:“此次三军大捷,陆司马居功至伟,本将必定启奏圣上,为陆司马讨个封赏。”
陆升连说愧不敢当,赵将军只当他自谦,又勉励几句,放他回家休沐几日。
军中事务一毕,陆升便回了府中候命,不料七日之后,却收到军令,只道既然将功补过,便即刻返回建邺,重归清明署下辖,仍旧任职司民功曹。
这军令下得突兀,陆升虽然心中疑惑,却只得从命,到辽西营交接一应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