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据我所知,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将那密令变成了尚方宝剑,朱雪婷在混乱中逃走了,至于白合,则在搜捕的过程中……”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齐鸣听到我的语气,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说到底怎么了,你别卖关子啊?
我看着他,想着这事儿他迟早要知道的,想着知晓,也是早有一个心理准备,于是开口说道:“她在搜捕的过程中,试图逃走,不过最终被围困,举手投降,不过却被武副局长提拔的一个姓武的家伙下令,当场击杀……”
啊?
林齐鸣猛然一踩刹车,将车停住,然后转过头来,红着眼睛看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说什么?”
我没有给他消化的时间,冷静地说道:“本来白合已经束手就擒了的,但那人却下令‘为防万一、格杀勿论’,最终白合身体多处中弹,致命处是脑袋的一枪,整个头盖骨都被掀开来了,脑浆子溅落一地……”
不!
林齐鸣怒吼一声,双手重重地砸向了仪表盘去,轰的一声,整个车子都颤抖了起来。
我冷冷地盯着他,说你觉得我会骗你?
林齐鸣抱住了头,整个人都在颤抖,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有人在这里面恶意使坏,而你之所以过来,大概也是怕他们像对付白合一样,对付我们吧?
我说我来之前,并不知道你们跟上面的默契,但事实上,那个叫做司马辜的家伙,以及被我撂翻的那几个人,都是想要杀你的。
林齐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件事情,很复杂。”
我点头,说对,你是跟着黑手双城打天下的老将,这里面什么沟沟坎坎,想必比我清楚,而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能够擦亮眼睛,知道那些人是朋友,那些人是敌人,不要给人卖了。
林齐鸣很痛苦,情绪十分激动,调节了好一会儿呼吸,方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这时他抬起头来,然后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
我说讲这些话儿就太客气了,我不太懂你们朝堂之上的这些东西,但我知道,想要给白合报仇,就得将这杀人的心思给藏起来,先保证自己能够站住脚,再慢慢想办法——具体怎么做,你是高手,用不着我来指点。
林齐鸣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明白,不过我林齐鸣对天发誓,那个姓武的家伙,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我笑了,说这事儿有人帮你做了。
我将那姓武的队长惨死于禁闭室里的事情跟他说起,还谈及了我们当初的几个推论来。
林齐鸣却摇了摇头,说不,能够在宗教总局动手杀人的,只有内部人才能够干,所以杀了那家伙的,要么就是他们的自己人,杀人灭口,要么就是另外一拨人,想要杀了他,来平息我和布鱼他们几个的怨恨,别无其他。
他常年身处朝堂,对于这里面的门道十分熟悉,故而做出来的推论,与我们的猜测又有所不同。
且不管到底谁说得对,这件事情,肯定是不会完的。
仇结下来了,那就是不死不休。
这会儿想一想,恐怕武副局长等人并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不过觉得倘若林齐鸣等人重回朝堂,必然不会放过他,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从这一点上来说,那个家伙的心胸和境界,到底还是差了许多,怎么看,都不像是老谋深算之辈。
这样的人,是怎么出头的呢?
过了十多分钟,林齐鸣方才将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又发动了汽车,将我送走。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经历过这一件事儿,他没有对我隐瞒太多,跟我说了许多他的事情,两人相互交流了信息,感觉收益颇多。
离开了警戒区,又走了几里路,我瞧见远处的山丘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下了车,与林齐鸣告别之后,过去与屈胖三见面。
远远瞧见,屈胖三紧张兮兮地跑过来,说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动用了神剑引雷术,这不是自报身份么?
我说你刚才在外面,看到了什么?
屈胖三摇头,说白城子外围迷雾围绕,大阵不绝,将里面的信息给遮掩得严严实实,我哪里瞧得见什么,只是感觉到天空不正常,电闪雷鸣而已——别在这儿卖关子,赶紧说。
我正想将这一夜的精彩故事跟他谈及,突然间屈胖三往后一跳,说等等。
我说你咋了,别一惊一乍的。
屈胖三转头,四处张望,突然间看向了西北方向去,指着那边的草甸子,说你看那是什么?
我眯眼一望,瞧见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踉踉跄跄地摔下坡去。
<b>说:</b>
林齐鸣,白合,唉……
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