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开始西斜,被太阳晒的恹恹的草木开始松了一口气。
随着微风吹来,它们摇摆身子,舒缓筋骨。
河源村。
农户屋内。
斯见拿着书坐在椅子里,看书。
当外面的光明显未有之前亮,他视线抬起,落在外面。
“申时三刻了。”
声音空淡,未有一点感情。
语气,语调也如平常。
但,这声音落进他身后的人的耳里,两人都低了头。
在他身边呆久了的人皆知晓,此时斯见这声音,是要发怒的征兆。
有的人发怒是脸红脖子粗,定要发泄出来才罢休。
但斯见不是。
他发怒与不发怒时神色都一样,无甚变化,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不同了。
他说出这样的话,更是不同。
也就是斯见说完这句话时,外面侍卫进来,跪在地上,“王子,覃王殿下用竹筏当利器,从城门上扔下来,挡住了我等上城门的路。”
黎洲百姓有许多都去砍竹子,树木了,就是为了做这些利器。
当然,几个人是未有这般大的力量。
但上万人呢?
不要小看平民百姓的力量。
一个人,只是一滴水,但十人,百人,千人,那便是湖泊河流。
甚至是大海。
他们的力量无穷尽。
斯见看着侍卫,“所以,我们辽源十二万兵马,攻不下一个只有几万兵马的黎洲城?”
侍卫头低了下去。
不敢说话了。
因为斯见说的是事实。
为了能在今日攻下黎洲,辽源加了两万兵马。
可以说,这兵马是黎洲城的三倍。
这样的力量都还攻不下,那真的不是没用可以说的了。
那是蠢。
“爬上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全部给我爬上城门。”
“今夜子时,我要站在黎洲城,看月亮。”
“是!”
酉时。
竹筏还在往下扔,到现下,那竹筏在城门下已然堆成了小山高。
上面溜尖的竹尖让辽源人不敢上前。
因为一上去那就是死。
这样上去等同于送死。
兵士死不可惜,可惜的是未有用的死。
所以,他们不敢贸然上前。
但也就是不敢上前,这竹筏越堆越高,他们要再上前,那便艰难了。
侍卫很快来,在辽源将军耳边说着什么,很快,辽源将军脸一沉,大喊,“所有将士听令!”
四周不敢向前的辽源士兵全部看向辽源将军。
一个个眼中都是迫切,渴望。
他们极想攻下黎洲城,但现下,他们停滞不前,空有一腔热血,尽数被压制了。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辽源将军看着城墙上还在不断落下的竹筏,眼中怒火燃烧,“明日齐远侯便会到黎洲城,一旦齐远侯来黎洲城,我们想攻下黎洲,那便是难上加难。”
“所以,今夜子时,我们辽源必得占领黎洲!”
“即便是死,我们也要为后面的将士铺路!”
“都给我冲!”
“冲——!”
一瞬间,辽源兵士群起激昂,朝那削尖的竹筏冲去。
是,就这般用肉体去冲,去爬。
为后面的将士铺路。
所以,即便是送死,他们也死得其所!
眨眼间,密密麻麻的辽源人全部扑向了那削尖的竹筏,看着极为疯狂,可怖。
帝临兵士看见这一幕,手上动作更是快。
关平,“拿酒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