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蓝若无其事地道:“损点真元又有什么?最多花上十几年也就练回来了”
苏姀点了点头,轻笑道:“那你准备好受死了吗?我被你们关了几百年,总得杀几个道行高的出口恶气”
黄星蓝上前一步,伸颈待死哪知道苏姀一根冰指自颈中划过,没给她带来分毫损伤,反而将一缕奇异的感觉送入她体内这缕感觉如雾如幻,暧洋洋的又有些痒痒的,就似……
春思
黄星蓝大吃一惊,登时后退几步,满面飞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万料不到世上这还有这种事,哪怕是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对她,都不会令她如此吃惊女人与女人之间,怎么也会有这等事?
见过黄星蓝如此窘态,苏姀掩口轻笑,然后道:“想不到堂堂黄夫人也会有怕的时候!唉,可惜我在这里立了几百年,已经没什么火气了,杀不杀人实在无甚区别,且放你这一回”
黄星蓝惊魂稍定,这才发觉体内虚弱之极的真元不知不觉间已稳固了许多,看来日后道行受损也极为有限回想起来,这自然是苏姀一指之功想到苏姀尚有一尾被钉在石壁上,黄星蓝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惊的自然是苏姀妖力之强远出她意料之外,喜的则是既然苏姀妖力冲天,那营救殷殷的把握又大了许多
“你何时去救殷殷?”黄星蓝心切问道
苏姀轻抚着自己的狐尾,柔柔地道:“不要心急,要再等上几个时辰我的妖力才能尽数恢复等我到了地府,我倒要看看酆都城中那些个不成器的家伙,究竟哪个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欺负我苏姀的人”
见黄星蓝面露狂喜之色,苏姀又笑道:“现在夫人可放心了?你先回去闭关修炼,这样还可少损一些道行,等我妖力一复,自然会去阴司地府的”
黄星蓝还有些犹豫,苏姀又道:“怎么,夫人怕我跑了不成?这最后一枚青钉可还在呢,我纵是道行全在也未必能够拔得起这枚青钉”
黄星蓝一想也是,苏姀若无九尾道行,断无可能自行脱困她望着苏姀尚钉在青石壁上的狐尾,忽然问道:“苏姀,当初钉这些钉子的时候,想必……很痛?”
苏姀若无其事地浅笑道:“比拔起时要痛一点,不过也无所谓,钉这些钉子的是人,而我是妖,妖会不会疼,从没有放在哪个人的心上过所以呢,我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黄星蓝轻轻一叹,还想说些什么时,哪知苏姀忽然笑问道:“夫人还不走,反而这么关心我痛不痛,难不成也想作我苏姀的人?”
黄星蓝大吃一惊,立刻仓皇而逃
重登莫干峰前,纪若尘仰望峰顶,只觉祥云瑞霭重重叠叠,比下山前还要浓郁三分他望了片刻,才向顾清示意可以上峰了
“若尘,有什么不对吗?”顾清素来细心,纪若尘表情中些微的异常也不会逃过她的注意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莫干峰上的灵气比应有的要浓了几分且看这些云团雾气分布,似乎其中隐藏了一个卦象,可惜我在卦象上修为不够,实在看不出这预兆着什么”纪若尘皱眉道
顾清也向莫干峰顶望去,微笑道:“我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纪若尘摇了摇头,道:“很可能是我看错了,上峰”
二人相携登峰,然而峰顶云图却始终在纪若尘心中徘徊不去以顾清的眼光都看不出云图中藏有什么预兆,那峰顶祥云就应该只是一片孤云,没什么特殊意义然而纪若尘一颗心始终放不下,总觉得那幅云图预示着什么他越是细想,心中就越是不安,似乎什么不期望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而且顾清看不懂云图还可以有一层解释,那就是云图预示之事与她有关,所以她才会灵识大降,看不清云图含义
纪若尘心中忐忑,直到登上莫干峰顶,再也看不清峰顶雾霭云图,才算稍稍心安一些
一回山,纪若尘就依例先行拜见紫阳真人紫阳真人正在阁中练字,看上去满面红光,心情显然正是上佳
见纪若尘入阁,紫阳真人含笑招呼道:“若尘回来了?来来,看看为师这几个字写得怎么样?”
纪若尘站在紫阳真人身旁,见那幅挂轴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字字中正平和,笔力含而不露,乃是四平八稳的好字纪若尘于书法上并无多少造诣,但于这四字中却隐隐看出指点神州的雄心大志,不由得脱口叫了声好
紫阳真人呵呵一笑,将手中毫笔放下,道:“为师修为不够,还是在字中露了心意,算不得是好字”
紫阳真人向纪若尘望了望,又道:“若尘,你好像满腹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纪若尘沉思片刻,实不知该当从何说起自己的担忧,于是问道:“师父,这一次回来,我看到莫干峰的灵气似乎浑厚了许多,却不知是何缘故?”
紫阳真人道:“原来是这事我道德宗上承天运,因此当此万物复苏之时,会有八方灵气来聚,祥云雾霭多些也是正常的”
纪若尘疑惑道:“依着常理,万物复苏之际该是惊蜇之后,现在才是深秋,离惊蜇还早着呢,师父怎么会这么说?”
紫阳真人抚须道:“按常理来说当然如此但现如今篁蛇现世,大乱将生,天时地气早就发生了变化,灵气大乱,再不按以往规律行事若没有这幅神州气运图,任你道法通天,也算不准天地灵气究竟交汇于何处你已探明了第一处灵穴所在,这几日来为师据此已推算出地脉静极而动,万物蒙苏,天心思变,人心浮动,眼看着大变就在眼前了”
纪若尘愕然道:“天下不正是太平盛世吗?”
紫阳真人道:“盛极而衰,自古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