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卓云仙知道镇恶老人是浅陌的父亲，可对方既然不主动表明身份，他也不好随意称呼，一切只待浅陌与对方相认再说。

镇恶老人语气温和道：“太虚幻境与仙穹大陆融合，如今已自成一界，而你是太虚仙宗唯一的传人，老夫该称呼你界主才对。”

“……”

卓云仙默然不语，心里有些沉重。

关于太虚幻境和仙穹大陆融合之事，其实镇恶老人在很早以前就有暗示，卓云仙尽管惊讶，却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卓云仙曾听浅陌提及，界主乃一界之主，身份非同小可，更担负着一界之兴衰，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偏偏卓云仙志在超脱逍遥，因此界主这个身份对卓云仙而言，反倒是个负担。

当然，卓云仙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当初浅陌将太虚长生印传给他，就注定了今日之因果，所以他还是坦然接受了界主的身份。

这是一份责任，其实卓云仙知道，这也是浅陌所希望看到的。

……

沉默片刻，卓云仙忽然问道：“前辈，这通天塔到底是何来历？拥有此宝，太虚仙宗怎会覆灭？”

“唉！”

镇恶老人长长叹了口气，直言不讳道：“仙历万万年，每一个纪元都会衍生出一两件纪元至宝，镇压一个时代，如远古纪的永生之门】和十方镇灭上古纪的彼岸之舟】与诸天轮回境】……”

“还有洪荒纪的开天斧】、都天十二魔神柱人皇纪的人皇印】和山河图山海纪的封神台】与山海经末法纪的十八层地狱】、生死薄】……”

“最后便是神州纪的神州九鼎】和周天星辰图】……而这座通天塔】便是太古纪的至宝。”

“至于太虚仙宗为何覆灭，那是因为这座通天塔从来都不属于太虚仙宗，我们只是借助了通天塔的一部分神异罢了。”

听着镇恶老人的讲述，卓云仙仿佛看到一个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从兴盛走向衰竭。

一个时代结束，成就一些人，毁灭一些人，太虚仙宗不过是其中一个时代的牺牲品罢了。

……

深吸了口气，镇恶老人上下打量着卓云仙，微微颔首道：“许久未见，界主修为更进一步，实在可喜可贺啊。”

“前辈还是叫我名字吧。”

卓云仙苦笑着摇了摇头，心绪渐渐平复。

镇恶老人不以为意：“这次去冥界，看来收获不小吧。”

“前辈怎知我去了冥界？”

“冥界乃是诸天十方轮回之地，连接星河万界之中枢，在万界之门开启之后，若无定界盘，你自然会被送到冥界之地。”

“定界盘又是什么？”

“与千机星辰仪类似，可以通过万界之门进入指定的世界。”

听到镇恶老人的回答，卓云仙不由怔了怔：“如此说来，浅陌便是用了定界盘，去了其他地方是吗？”

“嗯。”

镇恶老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卓云仙精神一振，立即询问道：“还请前辈告知，浅陌去了哪里？如何才能找到她？”

“你真想去找浅陌？”

镇恶老人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那丫头去了太虚大凡界，所面对的乃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仙人，你去了又能如何？”

卓云仙没有冲动，也没有卑亢，反而陷入沉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