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渊穿着医师白袍,戴着细边眼镜,斯文雅正,嘴角弯着一抹笑,就好似真的谦逊无害般。
“我身体挺好。”
“那就行,帮何滢进行精神鉴定的专家我已经联系好了,国内的权威,他出具的报告,在国内应该没人质疑或反驳。”
“……”
肖冬忆站在门口,无奈咋舌:
意思就是说,这何家再想找其他人,怕也没有这位专家权威,反正就是把何家所有后路都给堵死了。
摆明就是想摁死何滢。
你想搞她,就搞吧,你还非要到何老太面前说一下。
这不是要把她活活气死吗?
陆时渊美其名曰是帮忙,何老太气得恼火,还得笑着跟他说,“谢谢。”
血压却不断往上飙,一大早差点又被他气晕。
陆时渊今天似乎很清闲,有事没事就去病房转悠两圈。
偶尔也会碰见些来探病的,结果慢慢的就有谣言传出:
“陆二少真是好脾气,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计前嫌,在医院对何老太百般照拂,真乃我辈楷模。”
“以德报怨,真不愧是陆家教养出的孩子。”
“这么对比,何家还真不是人。”
……
这类流言传出,又把何家气得不行。
何老太的身体状况,医生不建议出院,她原本还想转院,可这类言论一出,她若是去其他医院,少不得会被人说是故意躲着陆时渊,估计会有更难听的话。
她也只能忍着。
肖冬忆看着陆时渊,直接说:
你这么搞,何老太怕是一辈子都出不了院。
就连许阳州都在群里吐槽:
二哥,你也太狗了,又狗又坏,你丫要不要脸。】
各位,我跟你们说,他在剧院那通操作才叫骚。】
居然打着外甥的名号,还说他年幼无知,他那外甥,比我都大……】
陆时渊:你们家只给你禁足?怎么没把你嘴封上,把你禁言了。】
许阳州想起被禁足一事,还很恼火,他被家里关起来,在群里找人求助,结果没人搭理他,他这种性子,在家根本待不住,憋得狠了,直接冲着父亲嚷嚷:
“你这是非法禁锢,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
结果被父亲拿着家中的一个装饰用的假象牙,追得他满屋子跑。
“犯法?我倒想看看,我犯了什么法?”
“打人也犯法。”
“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
果然,出来混,总要还的。
反正许家人去警局接人,听民警描述,就被气得血压飙升。
许阳州在家没少遭罪,大抵是皮子嫩,被打出了几道血痕。
陆时渊隔空诊断:
无大碍。
可某人觉得不行,在群里哭天抢地,觉得自己委屈,说被打得太疼,却也无人搭理。
自己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被父亲拿着象牙戳打,许阳州觉得没脸,就连吃饭都不肯下楼,躲在屋里不出来。
“下楼,去桌上吃饭。”他父亲也是严肃。
“不想去,我不饿。”
许阳州是纯粹觉得没脸。
结果大半夜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便下楼去冰箱翻找吃的。
许家这冰箱里,只有些没有加工处理过的蔬菜,水果牛奶都没有,更别提零食了。
约莫都被他家老头子叫人给藏起来了。
然后,第二天一早,某人就乖乖下楼吃饭。
那吃相,倒像是饿死鬼投胎。
他在群里控诉父亲的“暴虐行径”,却无人搭理他。
最后白楮墨出现了:看着还挺严重。】
是啊,我家这老头子简直疯了。说我给许家丢人,不许我出门就算了,他还打我!】
许阳州已经许多年没尝过父亲爱的铁拳。
觉得教训几个混子是天经地义,自然也是有些委屈的。
他没说什么时候能让你出门?】
没说,最夸张的事,那天他下班,还特意从路边捡了柳条,说是为抽我做准备,我要是再惹事,就让我变成柳下鬼。】
许阳州想起这事儿,就觉得后怕!
他家老头子是更年期到了,还是疯了?
柳下鬼?
苏羡意看到聊天记录,直接笑出声。
许阳州整词,还真是一套一套。
先是谣谣绿,现在是柳下鬼。
白楮墨:你看着的确挺可怜,身上疼不疼?】
疼啊,特别疼,都被他打得淤青了。阿墨,你赶紧来我家,我爸就喜欢你跟二哥,你来救我,肯定能带我逃出魔窟。】
某人开始卖惨,各种可怜的表情包层出不穷。
结果半个小时后,许阳州家的门铃响了。
他以为是白楮墨来了,兴奋得去开门。
结果是外卖小哥:
“您好,这是您美团买的药,您拿好,方便的话,给五星好评啊。”
许阳州拿着包装袋,一脸懵逼。
这里面是什么消痛贴膏、复方南星止痛膏、云南白药喷雾……
卧槽,白楮墨!
我让你来救命,你就这么对我?
某人又去群里讨伐,可白楮墨直接说回复:
我咨询了一下时渊,应该对你身上的伤有点效果,用不完的话,就留着下次用。】
下次?
许阳州怒了!
这是在诅咒他?
叫嚣扬言,要去找他算账,要在网上和他对决。
结果白楮墨回复:马上要给学生上课了,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