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艺玲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打?
还是不打?
最终,她一咬牙,收起手机,又掰断了那张sim卡,随手丢进马桶。
哗啦一声之后,被水冲得干干净净。
她深吸口气,对着镜子调整好面部表情,然后打开门,又淡定如常地走去客厅,坐到秦临身边。
“阿临”
“嗯?”男人对着电脑屏幕,正在处理那一亿美金的财务账。
原本应该亲自上手操作的老太太在韩韵如的陪同下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关艺玲:“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秦临皱眉,转头看她:“什么不妥?”
“让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一力主导处理这么大一件事,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不是都已经说好要相信月月了吗?你怎么又开始”
“我不是故意为难她,或者借此表达对韩姐姐的不满,对你们年轻时候那一段的嫉妒,这些都不是!我只是客观公正地以一个正常人健全的判断能力,觉得把绑架这种事交给一个毫无经验的年轻女孩儿处理,实在过于荒谬。”
“你想想,迄今为止,所有消息都是从江扶月嘴里说出来的,真假我们根本无从考证。倘若她说的是假的,那我们也只能傻傻地相信,你不觉得这——很冒险吗?”
“我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那么信任她,可能江扶月是她亲外孙?也可能老太太年纪大了,在某些事情上丧失了原有的判断力等等原因。”
“你姓秦,是爸爸的亲生儿子,我是他的儿媳妇,难道我们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然后什么都不做,傻乎乎地等一个不知道好坏的结果吗?”
秦临目光一闪,明暗不定。
夫妻多年,关艺玲一看便知他被说动了。
现在只差最后一把火——
“我们做我们应该做的,江扶月就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双方互不干扰,都奔着同一个目标而去,这不是双重保险吗?就算我们做的没起作用也不要紧,反正不会影响到江扶月的安排,你觉得呢?”
秦临彻底动摇了。
“可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关艺玲想了想:“目前我们已经知道绑匪就在沙浦区,虽然月月说他们换了藏身地点,但多半没出这个区域。正好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也在沙浦,还是本地人,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秦临:“你这个朋友靠谱吗?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惊动到绑匪,如果没有绝对把握,就别冒险。”
“他是我大学同学,家族在当地应该也是有点势力的,嘴巴很紧,为人正直,我觉得没问题。”
秦临沉吟一瞬。
关艺玲内心已经揪作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