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要吗?”她不答反问。
徐开青想也不想:“当然重要!”
江扶月心说:她上辈子跟老徐的交情有这么深吗?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
她话音一转,“只能告诉你。”
至于谢定渊嘛
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咳!阿渊呐,你看这”
男人很有自知之明,不恼也不怒:“我去外面等。”
说完,抬步离开,还不忘带上门。
“江同学,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可以,”江扶月点头,“不过在说之前,我有两个问题。”
徐开青正色:“你说。”
“您跟对方什么关系?”
老人一愣,他跟“愁”
“志同道合的朋友,惺惺相惜的知己。”
江扶月挑眉:“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找他?”
“说来惭愧,当初他留下的实验猜想,我和另一位老搭档至今没能证明出来,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打破瓶颈,得到新启发。”
江扶月想起来了。
当年,她不过是在与徐和彼得两人的线上交流中偶然提了一嘴。
没想到这两人真的花了二十年时间去研究!
“既然只是猜想,那就存在错误的可能,你们没必要”
“不!”徐开青噌一下站起来,眼里闪现出郑重的光芒,宛如诉说信仰那般,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他不会错,也不可能错!”
江扶月一时恍惚。
“小同学,可以看出你很为难,虽然我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原因,但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你多多少少透露一些,哪怕一点线索,至少还能继续查下去。不瞒你说,我们已经找了他二十年,期间音讯全无,实在”
徐开青喉间滞涩,“等不到下一个二十年了。”
江扶月垂眸,也顺势敛下眼中的波澜。
“你们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就成知己了?”她轻声低喃,夹杂着一抹嘲讽与不值。
嘲讽是对自己,而不值是为徐开青。
楼明月何德何能?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没——”等等!
徐开青猛地回神,目光震颤,嘴唇哆嗦:“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见过?!”
谢定渊在外面足足等了二十分钟。
期间,大门紧闭,接待室内没有传出任何响动。
他笔直地站在走廊上,目光投向远处,仍是那副淡漠的神色,情绪难辨。
二十分钟后,门从里面打开。
老人笑着走出来,而江扶月跟在他身旁,两人之间的距离显然已经打破陌生人的界限,甚至比谢定渊还要亲近几分。
“保持联系啊,一定要保持联系!”徐开青临走前,满眼殷切地叮嘱江扶月。
他不是个啰嗦的人,在指导研究生和博士生的时候向来言简意赅,可如今面对江扶月却变成了一个絮絮叨叨的普通老人。
谢定渊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眸中却泛起深邃。
看来,这个江扶月确实不简单。
除了吸引小男生为她争风吃醋,连哄老人也一套一套的。
两人在里面具体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徐老脸上的笑容却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