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郎才女貌,如今在床榻之上如胶似漆的一对狗男女,却是徐驰无才,阿臧无貌,纯粹是肉欲之交,蝇蝇苟合。
虽则如此,但瑕不掩瑜,不得不承认的是,两人都是此中高手,顶上功夫。阿臧神乎其技,徐驰亦不遑多让。
徐驰哭笑不得,如果阿臧没骗他,便也是色中饿鬼了。难怪,难怪!
徐驰突然觉得胸前一阵温热,不明就里,推开阿臧一看,却见两行清泪,自阿臧眼睑处流下,自己的胸前,也让泪水模糊了一片。
“姐姐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太夸张了吧?激动也不至于这样啊?”徐驰一惊,连连问道。
阿臧泪眼婆娑,哽咽着笑道:“这是姐姐的第一次,姐姐高兴呢,不知不觉就流泪了。”
徐驰更是惊得一跳:“第一次?怎么可能?你说你没嫁过人?”
“姐姐早为人妇了,子女有六个,最小的六郎昌宗,也比你大了四五岁。”阿臧破涕为笑,说道。
“那姐姐为什么说是第一次呢?”
阿臧笑道:“除姐姐以前的那个死鬼之外,你是第一个不怕我不鄙视我的男人,或者是第一个没打算利用我的男人,姐姐也是第一次这般忘乎所以,情难自禁,自然是姐姐的第一次了。”
徐驰更加懵懂:“怕你?他们为什么怕你?你以为你是谁?是皇上呀?”男人和一个女人上床,心里却害怕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完成任务呢?在徐驰看来,这是完全不可思议的。
“姐姐虽不是皇上,却可以仰仗皇上的威风,算是狐假虎威罢。”
听到此处,徐驰心里一动,将阿臧复又抱在怀中,说:“姐姐错了,弟弟也没怀什么好心思,我也打算利用姐姐呢?”
阿臧愣了愣,笑道:“弟弟根本不认识姐姐,何来的利用?如果姐姐猜得不错,弟弟是想私自逃走么?”
果然是人老成精,徐驰嘿嘿一笑:“嘿嘿,嘿嘿,姐姐明白就好。弟弟虽然没什么好怕的,但弟弟宁愿自己的小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阿臧将整个身子蜷伏在徐驰怀里,半晌没吭声。
徐驰有些兴味索然,说道:“不帮忙就算了,算我放了一个屁。”
“弟弟以后还会记得姐姐么?”阿臧探出头来,眼睛盯着徐驰。
“不记得!弟弟的生死,你都不放在心上,哪还有姐弟情谊?”徐驰也盯着阿臧,说道。
阿臧莞尔,伸出手来,在徐驰脸上拧了一下,笑道:“阿郎生气了?姐姐何时说过不帮弟弟的?明日一早,弟弟自去城中寻个僻静的地方,切不可抛头露面,待风声过了,再做计较。只是……只是……何时才得你我姐弟相聚之期?”
徐驰心里一喜,将信将疑道:“那么来侍郎那里,姐姐怎么交差?不会连累姐姐吧?”
“亏你还想着姐姐——弟弟放心好了,弟弟离开半个时辰之后,姐姐便去刑部衙门,说弟弟趁人不备,逃之夭夭了。那来侍郎绝不敢声张,只好自担责任,对外宣称你是从刑部衙门逃跑的。然后派出重兵,全城搜捕于你……姐姐帮你也只能到这里,弟弟藏不藏得住,就要看弟弟的造化了。”
阿臧说到此处,不无担心地看着徐驰。
徐驰笑道:“姐姐放心吧,出了洛阳城,天下之大,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随便找个地方,来侍郎就找不到我了。”
“不可!切记不可!”阿臧急道:“谅弟弟也没有路引,如何出得了城?”
“路引?什么路引?”徐驰当了大半年的糊涂县令,竟连路引是什么都不清楚。
阿臧笑道:“穿州过府,进城出城,哪里不要路引?亏弟弟还当过县令,怎么连路引都不知道?”
徐驰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县令哪管这些小事?弟弟当县令时,都是我那个主簿管这一块,弟弟只抓经济建设。”
阿臧掩嘴笑道:“还经济建设呢,不就是拍卖么?害得我家五郎白白丢了三万贯,到头来,银子归你了,地也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