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家在外仗势欺人夺人农田有地契所在,已是证据确凿,本宫会让陈旦将夺走的田地还给百姓的。”
方怀民只得应是。
苏静言与萧翊并未在知府衙门之中久待,就出了衙门。
今日乃是元宵节,不过因着国丧今年的元宵节并不热闹,不过大街之上倒也有许多卖灯笼的。
年年盯着一个小灯笼便目不转睛,萧翊看着怀中的年年目光在灯笼之上,便哄着道:“年年想要灯笼?想要的话叫声爹爹,我就买给你。”
年年轻哼一声,显然是宁可不要灯笼也绝不叫爹爹。
苏静言瞧着年年的神情,笑着对萧翊道:“你刚才这么欺负她,这会儿想要她叫你爹爹哪里有这么简单?”
萧翊只知理亏,便上前去带着年年挑灯笼,年年小手拿了一个锦鲤花灯,拿在手中随意摆动,甚是满足。
苏静言对着萧翊道:“芳儿的话不像是假的,她没有必要诬告陈三爷,只是……该如何说服舅舅舅母呢?”
苏静言对舅舅舅母没有多少感情,但她娘亲与舅舅兄妹情深。
从萧廷回洛阳后,娘亲的身子骨接连差了下去,又被假货柳雪吟下过药,身子本就虚弱,哪里能承受得住娘家侄儿出事的打击呢?
但苏静言也不能包庇陈旦,却要证据万分确凿才能给陈旦定罪,如此才能让舅舅舅母少点伤心,也能在娘亲跟前有个交代。
萧翊单手抱着年年,用另一只手搭在了苏静言的肩上,“虽说是杀人偿命,但你若要护住陈旦的性命,倒也不是不行。”
苏静言道:“那岂不是真成了宇文舟所说的那样以权谋私了?
陈旦若真杀了人也是罪有应得,我定不会包庇他,就是舅舅舅母免不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萧翊拍了拍苏静言的肩膀,“这一切也是陈旦自作自受而已,宽心些,或许真的是那个芳儿看错了胡说八道呢?她不是动不动就喊着不告了吗?”
苏静言道:“且让方怀民再去查查,看有没有村民愿意前来作证的。”
临近午间,苏静言与萧翊便在钱塘城中的一处邻河的小酒馆之中落座用膳。
在廊檐下还能见到外边的乌篷船驶过,年年穿着厚厚的趴在窗口看着外边的船。
小酒馆之中的掌柜的过来用着一口钱塘方言道:“小囡囡当心扑出去。”
苏静言与萧翊都不懂钱塘话,掌柜的见此才用官话道:“二位年纪轻不懂带孩子的危险,这么小的孩子最忌讳地就是趴在窗口,别看窗口高,这孩子掉出去也是一会儿的事情。”
苏静言连将在窗口趴在的年年抱回怀中,“掌柜的,您此处的风景倒是不错。”
掌柜的道:“风景是好,不过我在此开了二十年的酒馆了,如今年纪也大了做不动了,若儿子不肯接受也得关门了……”
就在此时,外边进来了一瘦削的男子,走到掌柜的跟前就开骂道:“他奶奶的小皇帝死了就死了,那姓方的说什么有国丧都不让青楼开门,可再不开门,没有五石散可真要死人了!”
苏静言听到此话,怒视着跟前瘦削的男子。
掌柜的扯了一把自己的儿子,“你这话说得被人听到可要砍头的,那五石散你还是趁早戒了吧,都是害人的玩意儿。”
瘦削的男子骂骂咧咧道:“戒什么戒?青楼因国丧不得开门,如今黑市上五石散都要十两银子一包了,你赶紧将银子给我!”
萧翊听到五石散,桃花眸里满是震惊,北魏便是亡于五石散的,是以前朝就将五石散给禁了,怎么又冒出来五石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