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强度的厮杀蒙古人根本承受不住,这一次他们败退的更快。
当然商团军还是付出了代价,又有一些人倒在了壕沟内外。
但在他们身后,辎兵和工兵们已经快填平了第一条沟,枪骑兵的几个营分散开来,缓缓策马向前。
整个枪骑兵犹如一个整体,象是冷硬的铁块,慢慢向前,给人一种绝望之感。
任何人都感受到了这支骑兵队伍的强悍与冷酷,只要地形打开,留给蒙古人的时间绝不会太多。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压力,不少蒙古人都懒得叫唤了,整个战线又被推过来里许,他们的纵深更浅了。
在几十里外的身后就是他们的白城子和灰城子等城池,也是鄂尔多斯的统治中心,扁平的牧场东西两面都挤满了人,除了精壮的牧民都上了前线外,男子中连老人和孩子也持弓戒备,往西边的防卫多半是套部的人和鄂部的老弱在防守,也就是说,白城子北边的这一大片的防御就是他们最后的防线,一旦失守,整个部落就象是松散的蛋糕,等着被商团军随意的切割。
正因如此,战斗意志十分薄弱的蒙古人这一次迸发出了罕见的战力,虽然在商团军看来还是十分孱弱,可好歹他们都象样的抵抗之后才会撤退,每一次撤退时都是留下满地的尸首,对一群以牧民为主构成的根本算不上职业的军队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
在第二条深沟被打下之后,商团军的将士们纷纷开始冲向第三条沟,还是以工兵先行,不过人们这一次发觉第三条沟变浅了和变窄了,在有的地方可以一跃而过,披着重甲的士兵很难跃过,那些火铳手则没有限制,几十人一群的火铳手在沟前列队,打乱打退对面的防守力量,然后纷纷疾冲,一跃而过。
蒙古人一拥而上试图把人打回去,上了刺刀的火铳手则是结成方阵对敌。
刺刀散发着耀眼的寒光,配合娴熟的刺刀手发挥的威力远比对面的铁矛或腰刀要大的多,蒙古人哪怕是甲兵也没有演练过怎么在战场上配合杀敌,更不必提有什么完整的队列,相反哪怕只有几十人的火铳手也演练过方阵圆阵半月阵等诸多阵形,他们配合娴熟,有时候是整队的配合,或是整个军阵的集体行动,有时候则是两三人的配合,两人架一人突刺,突刺的战士完全不顾自己的左右,因为深信自己的战友会替自己挡下致命的袭击。
冷酷,暴烈,高效。
刺刀方阵展现出来的威力引发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刺刀阵面前一切抵抗都显得那么可笑,刺刀阵如同高效的收割机,或是绞肉机,任何敢于停留的生命都会在瞬间被吞噬,没有丝毫逃生的可能。
更多的披甲战士也开始试图跃过长沟,有人成功了,重重的惯在对面的草地上,半天才爬的地来,有的战士不慎落在蒙古人密集的地方,立刻在跌倒的状态下被斩杀了。
更多的跃过成功了,披甲战兵立刻结成小队,用同样高效的手法收割人命。
还有人跌在沟里,有人受了伤,可还是在努力往沟上爬,一旦爬上来就是一声怒吼,接着便是同样的一幕上演。
跃过,冲锋,杀戮。
没有人畏惧或迟疑,有一个人带动着往前跳,便是成片的几十人几百人上千人的冲过来。
商团军人的表现象是一群群的疯子,其实他们可以等工兵先作业完毕再冲,可是打红了眼的军人连这么一点时间也不愿等候,他们宁愿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跳过去,而不是在阵前白白的浪费时间等待。
第三条防线很快被打崩了,蒙古人的抵抗意志如烈日下的冰雪迅速融化,如果说前两道防线还有些抵抗意志的话,到第三条防线时他们已经没有什么继续打下去的决心了。
现在连火落赤也在发呆了,虽然还有十来条防线,还有黑水河,但商团军进逼的速度太快了,现在才刚到午时,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可能在天黑之前,整个防御阵地最少要失守一半。
他们站在红儿山的一座支脉上远眺着,利用望远镜和高度可以看出很远,也能大约看到战场上的情形。
一个个刺刀手和披着铁甲的战士不停的翻越壕沟,然后拼命奋战,蒙古人的人数优势毫无用处,直接被打懵了,打惨了,不到半个时辰,连续两条沟的防御失守,还有一处地方有一个开然的高台,上可站立数百人,几百个弓手站在高处不停的引弓射箭,但火铳手拼命向前,到了有效射程后展示了娴熟的技战术的技巧,几轮齐射打的上面的人如蜂窝一样,连射也没处躲,鲜血顺着高台不停的流下来,把那高台的半截土层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