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有多有少,多寡不均,就算是哲布尊丹巴这样的富裕大活佛也会有窘迫的时候,就象眼下的库伦城,这座大寺庙,因为各部供奉而修筑,但又因为各部财力不足而停滞了……
张瀚适时向哲布尊丹巴道:“圣人每日住在这样修筑了一半的城里,也很闹心吧?如果我们双方达成共识,底下的修筑费用,我们和记就先负责下来了。”
哲布尊丹巴躬身道:“多谢大人的好意,此事我还有些疑惑,还要向大人请教。”
张瀚沉稳的道:“圣人请说。”
这些人尖子活佛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摆平,张瀚对此也是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适才所说第二条,是不是包括我们蒙古的共主林丹汗?”
张瀚略一沉吟,笑道:“林丹汗如果不主动来攻我们,我们就不会打过去……”
几个正经蒙古人出身的活佛,都是有些松口气感觉。
不管怎样,林丹汗都是蒙古人的共主,在场的没有哪一个愿意跟着和记去跟林丹汗死拼,蒙古人之间的内战已经太多,流的血也是太多了。
漠北这边,土谢图汗在土默特部最危险的时候也只是做出了出兵的姿态而已。他们已经和平太久,并且喀尔喀人和土默特人还有内喀尔喀,还有察哈尔人,虽然份属达延汗所分的六万户之一,但其实已经分离很久,双方的牧场相隔千里,情份上已经淡漠了很多,就象历史上内喀尔喀五部被女真人消灭,外喀尔喀七部毫无感觉,林丹汗西迁,漠北诸部摆出不关我事的态度,倒是皇太极一路穷追猛打,逼死林丹汗之后,漠北各部倒是和其余几十个小部落一起跑了出来,对女真人行九白之贡,立刻匍匐臣服于皇太极的战靴之下,其实说白了就是杜绝对自己部落的危害,不想打仗而已。
就算是清军入关之后,几十个蒙古部落派兵跟随,后来入关之战,外藩蒙古出力也不小,但拖沓延误,不把入关抢东西打草谷当回事的,也是漠北诸部。
其实要说真正臣服,还是康熙年间葛尔丹成为卫拉特四部之主,成立葛尔丹汗国的时候,漠北面临覆灭危机,那时候漠北诸部才真正归顺到清朝旗下,大汗改为亲王,台吉改为郡王或贝勒,诸部分旗,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后的事了。
哲布尊丹巴又道:“如果打仗,大人是不是会征调我们漠北人马出战?”
“不会!”张瀚斩钉截铁的道:“漠北诸汗,刑白马与我和记会盟,我当日有言在先,不会视诸大汗为属下,诸部为我部属。各部可以与我们和记贸易,要尊重我们的官员和遵守法度,这是为了大家好。不过我们并不要求各部改从汉制,更不会视各部为部属,一旦开战,还是我们和记自己的事情。”
“如此甚好。”哲布尊丹巴很欣慰的道:“我们也不愿蒙古人的内部再流血了。”
丹津喇嘛此时却道:“适才大人所说的第二条,愿意帮我们打击红教,哪怕是用战争的手段,不知道是否属实?”
“这是当然。”
张瀚面容温和,语气却是十分自信有力,透露出一种强烈的自信。
丹津喇嘛喜道:“如此的话,却图汗就是漠北红教之首,如果可能,还要请张大人对他稍加限制,不使其过于嚣张。”
张瀚敏锐的道:“却图汗很嚣张吗?”
却图汗部也是喀尔喀诸部之一,原本是喀尔喀部的一个大台吉。其实力仅在漠北三汗部之下,其部在大漠西北部地方活动,近来有持续往南的态势,原本这个部落会一直南下到青海湖一带牧场,与土默特部相连,但现在土默特部已经被消灭了,却图部已经停止了南下的进程。
哲布尊丹巴叹道:“却图汗这人,不似有归顺之心,向来与我们三部若即若离。又因为库伦是黄教中心,有我在此,屡次请他前来会商,皆是请不动他,今番我们与和裕升会盟成功,他定有猜忌怀疑之心,我看此人迟早必定生事,如果和裕升能剿灭于他,我部愿意为前驱,带兵趁势歼灭,将其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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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更三章来拉票,足见诚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