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处理的很妙!
阿玉石这种废物台吉不必要杀,犯了错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便是,鞭打一通,勒令开春立刻回自己的牧场,各台吉有了榜样,对底下的事当然也就上心的多。另外借着此事也算立起一点威信来,俄木布洪也是明白,张瀚并不是要一个纯粹的吉祥物,和记的做法不是和向来的中原王朝一样,不是那种纯粹的海内皆臣民的感觉,而是臣服之后便是以合作为主的相当务实的态度……俄木布洪有一种感觉,或者说是认知,张瀚在将来也不会改变现有的局面,以贸易和合作来控制,加上大义,也就是各部宣誓臣服就可以了,而不是试图把蒙古人转化为郡县……短期之内,也就是五十年内都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就算商团军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也办不到。
既然将来是以合作为主,身为土默特部的大汗当然也需要能真正帮的上手,否则将来和记在草原上威势更盛,张瀚可以直接指挥那些台吉,还留着这个土默特汗和顺义王有何用?
至于托博克这种威胁相当大的台吉,那就万万留不得了。
张瀚需要一个有能力和对蒙古台吉有约束力,对牧人有相当的影响力的蒙古汗,但不需要一个底下的台吉还在暗中拥戴试图复辟的大汗……这其中的分寸俄木布洪真是把握的相当准确,打一个,杀一个,态度鲜明,动作快捷迅速,绝不拖泥带水,该干就干,相当的朴实刚健……
“这小胖子将来会不会不好控制?”李慎明夸过之后反而有些担心起来。
“不会的。”张瀚摇头道:“顺义王知道怎么表现自己,他的聪明之处就是一直在展现自己已经明白了该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又能十分明白的配合我们,这就说明,他会是一个相当靠的住的合作人,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做傻事?换个角度来说,就是我们只要一直强势,顺义王就会一直靠的住,除非哪一天我们败了,而且败的很惨。”
“我们会败的很惨吗?”李慎明下意识地跟了一句。紧接着他自己都笑出声来:“不会的,和裕升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我们已经不可能失败了。”
“居安要思危。”张瀚却是若有所思的道:“我们要时刻警惕才是。”
……
“好大宅邸!”孙元化在下马石边上仰脸看着孔敏行的府邸,大声赞叹着。
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大的宅院,门头很高,当起得朱门高户这四个字。
原本这里就是一个相当大的佛寺,军司毫无客气之意的拿来改造,原本的喇嘛要么走了,去投奔在套部一带的大喇嘛,要么就去了喀喇沁或是更东边的部落,或者干脆去了漠北。
喇嘛们在草原上的影响力已经十分深广,还好青城的民居已经几乎全换过了,现在蒙古人在城里只有一成左右的居民,军司只保留供奉了一个大佛寺,已经算是给了黄教和蒙古人面子,也不给他们想那些有的没有的,该征用的毫不客气,因为有着喇嘛们无可抗拒的武力为后盾,做这些事当然也是底气十足。
眼前这宅院大门原本就是佛寺大门,只是去掉了宗教色彩,按汉人官绅家族的门房重修了一下。
孔府人很少,门子也就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连大门都是开着,不搞那些虚文,孙元化看清楚之后,倒是收了嬉笑之色,对着孔敏行正色道:“你果然还是孔至之,并没有改变什么。”
“要变什么?”孔敏行把马缰交给负责养马的小厮,笑着道:“我还是我么,就算是当了官也不能变我赤子之心,况且现在我也没当官,连举人身份都是勉强保住的。”
“当初之事实在诡异的很。”孙元化道:“要不是出了那件事,你现在应该和我同朝为官,大家一起替朝廷效力了。”
“现在也不是在替朝廷效力?孔敏行笑道:“我们还是大明的臣子,在草原开疆拓地,征服北虏,难道受益的不是大明?”
“我说不过你。”孙元化道:“总之你现在也算是官,还是高官。这一点你强辩也没有用,还是认了吧。”
孔敏行笑而不语,他知道孙元化的脾气就是这样,和他纠缠下去非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