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吐吐舌头,说道:“你们可真是心黑啊……”
马武笑笑,说道:“我们营四个连,每连一百五十六人左右,加上营属通迅队,警卫队,参谋人员,军令司值司书人员,军政人员,军法人员,总共在六百八十人到七百人左右。如果按一个大队三个营来编,一个大队编咱们这样的三个营就是两千多人,抵得上大明边军一个总兵的正兵营了。”
三人若有所思……以前一个营是三个连的标准,一个大队可能是两个营,正常是三个营,现在看来,一营四连甚至五连的局面不可逆转,日后大队一级很可能被取消或是削弱,只在一些特殊的地方保留大队建制了。
“大伙儿好好努力吧。”马武正色道:“我不知道军司有没有在别的地方安排类似咱们这样的试验式的训练,但我们一定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事,为将来的彻底改制做好自己的事情。”
众人都是默然点头……铳骑兵团全部改为龙骑兵是必然之事,而且由于在骑术的要求和标准降低,龙骑兵团很可能会增加两个团左右,原本是两个铳骑兵团,在两年内可能会增加到四个龙骑兵团,甚至是五到六个团,龙骑兵人数可能会接近两万,加上枪骑兵团,猎骑兵团,整个骑兵人数在数年后会达到张瀚理想的数字:三万骑兵。
有三万骑兵加上六七万人的火枪和长枪兵组成的步兵队伍,加上几百门铜炮,再加上十五万辎兵赶着上万辆大车,一路修墩台军堡过去,等到控制地域抵达十三山时,就是横扫辽东之时。
不过要达到这个目标,重新编组训练势在必行,同时还要兼顾装备生产,后勤能力提升,各个兵种的配合和大兵团的调度指挥等各个方面,由夏至秋的对察哈尔人的战事,算是一次师级指挥到军级指挥间的演练,还好这一次各部交上来的答卷还算合格……说优秀也是很勉强的,察哈尔人看似没有抓到任何机会,其实张瀚在内的军方上层心里还是明白的,在调度和配合上,自己这边也是出了不少毛病,暴露了很多漏洞,庆幸的就是对手从上到下都是一群猪,能力太差,有机会也抓不到,那就不能怪自己这边了。
不过日后却是不能把东虏当北虏来打,几次小规模的战事冲突都很明确了一点,东虏不愧是这个时代冷兵器军队中的佼佼者,从组织性到统帅的能力,士兵的战斗意志和技巧,由于整体在向上走,其凝聚力也非普通的强盗集团可比,虽然东虏只有六万丁,精锐的战兵两万多人,不满三万,加上仆从的蒙古人和汉军不过十来万人,但从东虏的战绩来看,其战斗力远非现在的明军和蒙古人可比,战斗意志坚强,有经验的老兵很多,普通的旗丁的组织性和战斗力也非明军和北虏可比,所以还是要视为强敌,首先要把自己的内功做好……
这些马武和身边的两个同伴都是十分清楚和明白,三个军官都怀着深沉的感情和沉甸甸的责任感,率领着部下按着地图指示,往着预计的集结点顶风冒雪的前行着,大雪不停,骑兵们在雪地中慢慢的移动着,有人回头南望,这时还哪里看得到青城,四周只有百千山头已被积雪覆盖,象是巨浪间的小岛,时隐时现于云际,天地之壮阔,使这百余人的骑队好似蚍蜉漂于瀚海,显得渺小之极。
……
“前方就是往漠北的直道?”张彦升指着一条从兴和堡到安固里淖的大道,对张子铭道:“父亲,这条道从青城始,各堡之间都连起来了,最终的这一条是从苏尼特鄂托克部那边的盐池开始,连接的是兴和堡和尚义堡,往东连大小黑河堡,这里也是故元玉龙栈所在地,所以大人将这里命名玉龙站路,从玉龙站开始一路向北,修一千七百余里抵买卖城,整个工程便是完成了。”
“一千七百余里……”张子铭两眼发直,连刚刚替儿子骄傲的心思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道:“这怕是不可能罢?这等浩大工程,得花多少银子,费多少时间和人力物力,岂能在明年就修好了?”
“明年年中真的差不离。”张彦升解释道:“从今春开始修路,军司调集了六万多辎兵和六万民夫,很多军事设施都停修了,辎兵和工兵配合,民夫打下手,修的路主要是夯土为主,少数地段需要修排水和加固路面,草原地带就是把往常牧人转场惯走的最近的路线利用起来,工具足,人手够,路修的很快的。”
“难以想象……”张子铭道:“若按以往的经验,大明官府修几百里的路,附近最少动员五六个州府几十个县,签发十几二十万人的徭役,花费一冬一春几个月的时间才勉强修出个样子来。我小时见的多了,不管是修路还是造桥等事,都是相差不多。”
张彦升对这些事也不太懂,也就只能摸着头,无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