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都十分冷漠,女真八旗的锐士都是目光冷漠,神色淡漠从容,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战阵,这些披甲骑兵都是三十左右的年龄,参战最少在十年以上,大大小小的战事最少数十次,战场经验十分丰富,他们冷漠从容,并没有即将开战而显得神情激动。
经过多年的奋战,这支骑兵已经站在了这个时代的巅峰。
正如明朝人笔记中记录的那样,女真八旗每临战则:若地广,则八固山并列,队伍整齐,中有节次。若地狭,则八固山合一路而行,节次不乱。军士禁喧哗,行伍禁纷杂,当兵刃相接之际,披重铠执利刃者,令为前锋,披短甲善射者,自后冲击。巴牙喇立于别地观望,勿令下马,势有不及处,即令接应。一闻攻战,无不欣然,攻则争先,战则奋勇,威若雷霆,势如风发,凡遇战阵,一鼓而胜!
女真阵列为草原上一处起伏不定的高坡和平地间杂之处,野草在夏季长到马腿小腿高处,在激昂的鼓声中,缓步向前,披重铠的锐士在前,两截绵甲或不披甲的旗丁和汉军于其后,过百面大小不一的旗帜扫展,军容盛壮,士伍从容,战马欢腾,将士在军官和八旗贵胄们的引领下开始操控战马缓步向前。
蒙古人的栅栏就在里许之外,这数千骑冲过去,瞬间便是成为齑粉!
就在即将提速的最后一刻,岳托突然眼神一凝,几十匹游骑架梁也是急速返回,吹响号角,提醒即将发动的大阵,在女真骑阵前左侧前方,也是突然出现了一股三千多人的骑兵队伍!
硕托和萨哈廉等人原本在各自的部曲阵前,此时也是迅速率自己的巴牙喇飞驰而来。
硕托以马鞭向左侧方一指,肃容道:“军容严整,甲胄鲜明,强兵!”
萨哈廉看了一阵,说道:“阵线以方线线型摆开,队列较为松散,其甲铁质厚重,不是蓟镇或辽镇兵,亦不是宣大兵,这支明军,前所未见。”
眼前的骑兵,果然是一条斜线形的线形阵列,阵列拉的很开很直,横阵三叠,军旗倒是和明军一样的赤帜,但并没有明显的总兵大旗,当然更没有巡抚军门旗或是明显的文武官员的旗帜,一面面旗帜放置的位置明显是十分讲究的便于指挥的地方,从岳托到萨哈廉都是老于战阵的女真贵族,年纪不大,战场经验少说也近十年了,他们眼睛很毒,粗粗一瞄,就看的出来这支骑兵铠甲厚实精良,阵列十分整齐,最少从表面看来,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劲旅。
“和裕升,为什么我会想起和裕升的兵来!”萨哈廉突然失态,放声大呼起来。
“不要瞎说。”岳托转头看了萨哈廉一眼,说道:“和裕升不过一个商行,几百人的队伍可能是有,怎会会有这般强大的骑兵,明国皇帝也不会允许。”
“这倒是。”萨哈廉迅速改口,也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言。
硕托道:“有可能是老孙头折腾出来的关宁骑兵,听说花了很多银子,人人备甲,武器也很精良。”
在场的后金贵族和将领们面无表情,只当没有听到这几个贝子的话。
事情很简单,十三山的事大的黑锅是李永芳背了,萨哈廉等人也没有太过份,突出了辽西明军骑兵不俗的战斗力……辽西明军骑兵,也就是后来俗称的关宁铁骑确实有不错的表现,而且从整体战斗力来说,关宁铁骑也确实变得越来越强,特别是在崇祯年间几乎是包打天下的第一等的强军。
高迎祥等人闹的厉害时,是关宁军的曹文诏屡次以数千骑兵击败十余万流贼,吴桥兵变时,孔有德等东江兵几乎祸乱大半个山东,山东和河北明军屁用不顶,最后还是祖宽带来了关宁骑兵,三下两下就把东江军给撵下了海。
此后的宁锦之役虽然是守城,但从满桂到祖大寿和赵率教祖宽等诸将也都是敢出城交战,这和广宁之役以后明军的孱弱还是有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