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们在内里偷袭毕麻子,温忠发和秃头领着一个连多的山地步兵也是对毕麻子的部下进行了暗杀式的突然袭击,和裕升的商军各个兵种都有,山地步兵其实就是张瀚对应辽东局面提出来的一种新的兵种,其功用就是秃头刚刚说的那些,以战兵为基础,特种作战为其真正的功用,并且加强训练。
这几个月来,这一个连多的战兵是和裕升从各处抽调来的精锐战兵组成,其中不乏直接可以在别处任军士的悍卒老兵,在山地步兵里他们接受了秃头和温忠发更进一步的训练,骑术,暗杀,攀越山林,长期潜伏等等,在杨二等人眼中,这些兵训练之苦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原本就是很擅长搏杀的精锐,每个汉子身上都弥漫着杀气,结果每日还是要从早训练到晚,山上的人都说和裕升的秃头是个疯子,现在看来,其疯的很有道理。
“下面的事还要拜托两位了。”
徐名和成方,还有杨二,李开远等人都是拱手而拜,温忠发和秃头两人回以军礼,两人肃容道:“必不会有辱诸位所托。”
……
暗夜之中,二百多后金将士打着火把向上攀爬,在他们身后是两千多人的披甲人,还有更多的旗丁和汉军在外围待命。
攻打十三山,最好将其一鼓而下是代善和阿敏出征前的既定方针,也是努儿哈赤和皇太极等后金最高层十分看重之事,毕竟谁也不知道天灾会持续多少年,和裕升从新平堡乃至张家口一带蜿蜒向前,一路到辽东的商队犹如一条极为重要的大血管,对后金的生存已经至关重要,哪怕再顽固再仇视汉人的后金贵族,也不得不承认皇太极当年引入张瀚,并且使老汗与其盟誓交好是一着妙棋,不然的话,后金方面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和裕升商队的输血,辽东各地现在将会是何等模样?
当然他们也极为心痛,抢掠来的大量财富又源源不断的被和裕升的车队带走,和裕升输入粮食和布匹,带走的是沉甸甸的金银,越是心痛,对这条商道的重视程度就越高,蒙古人的骚扰已经激怒了后金上下,而十三山更是横亘在商道路上的极大障碍,后金不可能一直在广宁一带放着重兵,他们的后勤补给能力负担不起,现在广宁和锦州一带的扫尾工作已经结束,完全是被十三山吊在这里,要么撤走,要么就彻底解决,当然是后者最好。
代善没有赶过来,萨哈廉奉命前来,硕托在后指挥大部披甲和旗丁,只要山上有所突破,占领坡口,主力便可以由山道而上,慢慢搬开和填平障碍,底下的战事就很容易了。
萨哈廉穿着简洁的箭袍,他征征的望着头顶的夜空,今晚月色晦暗,只有一弯月牙挂在半空,星空倒是很亮,人们站在山里,没有丝毫的大气污染,又是晴天的夜晚,几乎是感觉被无尽的星空给包围了,在这个时刻,萨哈廉产生了一丝女真贵族很少能拥有的奇妙感觉,似乎万古如永夜,自己只是最为渺小的人类,在这样的星空之下,心生一种无力之感。然而阵阵山风吹拂而来,吹动了人们的衣袍下摆,李永芳和一些汉军将领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身侧,这种谦卑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萨哈廉向李永芳道:“额附可有话说?”
李永芳闻言,毕恭毕敬的道:“奴才倒是真有一点想头。此次情报送下,毕竟有些仓促,山上的情形,毕麻子提供的也并不太多,毕竟谈妥时间尚短,只知道上头有十余家势力,最大的就是杨二所部,此人是广宁有名的大侠,势力雄厚,这一点应无疑问。若说其次是毕麻子家,和裕升排第三,这个奴才有些疑问。以奴才在广宁一带收集到的情报,还有对山上的了解,似乎各方势力都以和裕升为首,和裕升若是本身并无实力,怎么能压的住各方势力?奴才就是有这一点不明,所以心中不免困扰。”
萨哈廉道:“送信的细作是不是每次下山来的那个?”
李永芳道:“正是其人。”
“其神色有没有慌乱,不自然,象是假报?”
“这,虽然有紧张之色,以奴才看,并不是伪报。”
“毕麻子部下说有四千人,是不是属实?”
“开初说是有一万多人,奴才再三盘问,并且说明人数不影响其在大金的前程,毕麻子这才报了实数。”
“既然这样,不管山上情形如何,我们照常上山便是。”
萨哈廉顿了顿,指向火光最盛之处,颇为自负的道:“二十余名白摆牙喇,四十余名红摆牙喇,还有近二百绵甲人,就算有什么异常,也足以将其一举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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