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现在拥有的这一身本领,他们付出的也是实在太多太多!
“到目前为止……你们做的都很棒。”进入久违的书房,张永安脸上也是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可能这一阵子他一直想的就是回到这里,但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下回来的,恐怕就是张永安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想。
坐在平时自己常坐的椅子上,张永安一脸闲适的道:“可惜做到这种程度也是没有用的,王巡按的印章和巡按关防等应用物事都是在我等走后着人收起来锁着,你们要想找出来,眼前这几间屋子得掘地三尺了,就算你们有这耐心,时间够么,又不能有响动,你得找到什么时候……”
温忠笑了笑,说道:“呵呵,稍安片刻。”
须臾过后,外间传来隐隐的脚步声,张永安和黄玉安都有些紧张,因为温忠等人走路是几乎毫无声响的。
“见过张老爷。”
一个小厮模样的后生从正门走了进来,进屋之后,见到张永安,就地打了个躬。
张永安惊叫一声:“李明永,居然是你?”
张永安是举人身份,平时在府中走动的幕僚中地位也是最高的,以前这小厮李明永见他就是远远的打躬行礼,态度十分恭谨,张永安那时何曾将一个洒扫的小厮看在眼里,何况又不是王心一的家生奴才,是在大同这里后招募的身家清白的十来岁的后生,也不曾叫他们做要紧的事,只是帮着从京师带出来的家仆做些打杂的事,洒扫庭院和做些粗使杂活而已,迎来送往,伺候王心一的起居,都不是叫这些人上前,张永安也就隐约对这个小厮有些印象,记得他姓名而已。
“好教张老爷知道,”李明永笑嘻嘻的道:“小的是和裕升的人,一开始就是伪装的履历进府来的。”
“原来如此……”张永安颓然坐在椅上,最后的一点儿心防也被攻破了。
李明永也不理他了,径直走到一处箱笼之前,指着道:“温大人,这里的柜子下有一个暗格,我就知道要紧东西藏在里头,具体的却不知道,每次晒扫时我观察过,这里会有挪动的痕迹……”
“这就够了!”
李明永是外来的小厮,不是家生子,当然不可能叫他来做这种隐秘的事,不过每日早晚都是这个机灵懂事的小子进来洒扫……有这个条件,经过和裕升训练的特务,很轻松的就能觉出应该留意的地方。
一个身材短小的汉子立刻过去,轻轻推开箱子,接着便是找到机括,他取出一根硬硬的铁丝,在地上轻轻撬动着,不一会儿,众人听到“咔嗒”一声,却是暗格被打开了。
做这些事,只是一根蜡烛的微光,而且是遮挡住了,但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东西就是被取了出来。
“好了,张先生负责指导,黄相公负责写,然后两人一起看着誊写到正式的折本上……”温忠看着张永安,突然狞声道:“老张,敬你就叫一声先生,不敬你,两息功夫你就成一具尸体,不要自误!”
张永安饶是一向镇定,胆子很大,这时也是被吓的心突突跳,他赶紧拱拱手,说道:“绝不敢有什么保留,不会做暗语,一切都是叫人看不出丝毫毛病来!”
“好,你说,黄相公写,开始吧!”
屋中传来张永安的低语和黄玉安书写时的沙沙声响,接着便是两人商量词汇口吻的窃窃私语声,最终定稿后已经是近半个时辰,以张永安向来替王心一拟折本的经验,这已经算是很快,再三检查之后,再由黄玉安誊写在正式的折本上,接着张永安指点他用印的地方,一切完成后轻轻吹干,然后封妥装盒,张永安一脸疲惫的道:“在下可从来没有这么聚精会神的写过折本。”
“这玩意就是交给皇帝看的?”一个军情局的汉子轻轻低语了一声,这在军情人员来说是失态了,不过旁人也没有说什么……对很多人来说,大明皇帝仍然是有些神圣不可侵犯,特别是以他们的阶层来说,皇帝向来被笼罩在一层神性的面纱之下,隔的太远,这种神性就越强烈,大明的皇帝虽然不象日本的天皇那样成为神道的化身,但也是号称天子,上应天命下抚黎民,所谓江山神授,天子亦是真龙的说法是在民间深入人心,除非是所谓王气黯淡,龙脉断绝,否则的话是江山永固,而看气望脉,又是风水师的特长,所以在大明二百多年来,在没有到山绝水尽的农民起义之前,只有白莲教成功的搞过几次起义,而且再过几年,刘六和刘七又是以教门身份在山东起事,只是旋起旋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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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为法号星空特别加更,晚上正常更新,这两天家里有事,心绪很乱,只能勉力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