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看到一直等着的门政,问道:“什么事情?”
门政道:“辽东的杨老爷差人送了书子来,十分紧急,小人不敢耽搁,赶紧送进来了。”
“哦。”方从哲知道杨镐已经在做最后的布置,这也是出于皇帝和他的一致要求,朝中的兵科给事中和相关的人等,包括本兵黄嘉善在内都赞同用,天兵已经集结十余万人,算算建奴全族也不及此数,这一仗开打之前,建奴连破抚顺关和清河,消息传到京师时,都门不安,上下人心异常浮动,国朝已经太平很久,战事不利影响甚广,若是能痛痛快快的打赢这一仗,方从哲自觉会对自己的威望提升不少。
他展信来看,并没有嫌弃书子封皮上的汗渍和异味,千里迢迢,十五个驿站这样奔波下来,书子又是贴身藏着,有这些东西并不足怪。但一看书信内容,心中顿时便是不悦。
杨镐还是谈粮饷和军械不足,而且士伍军心不振,当然杨镐并没有说太多,只是隐约点了一下,言下之意,其实还是想请方从哲暂缓用兵。
“荒唐。”方从哲轻轻摇头,这一次当然不是在骂儿子了。
杨镐自二十年前丧师辱国,官职一抹到底,其实若不是有同党庇护,当时就很该砍了他的脑袋。二十多年下来,当年之事不少人已经忘了,而现在的杨镐是年过花甲久历戎马的高级文官,不要说是方从哲的核心班底成员之一,就算他不是,由朝廷会推的话,杨镐也定然是最优先被会推成功的辽东主帅,然而不论如何,杨镐是方从哲的党羽,这一层京城上下都是心知肚明,若是杨镐那边出了纰漏,甚或是失败,于方从哲当然是更为不利。
“有请本兵过来,就说我这里有要紧事要和他谈。”
“那,”门政问道:“辽东的来人还在等着?”
“要他再等!”
本兵是黄嘉善,历任兵备,按察副使,巡抚宁夏,一次曾对北虏有斩首数千级的大功,因功至兵部尚书,赐封太子太保,他是即墨人,却并不算齐党核心,在辽事上,黄嘉善与方从哲配合甚好,其实几年前黄嘉善就感觉到辽东危机,兵备不修,女真势大,因而与方从哲多次请万历发辽东饷以壮军伍,多次努力只成功一回,万历以太后名义发过三十万内帑给辽东,兵多粥少,几乎无济于事。
辽东事发后,黄嘉善是力主进攻的一个,方从哲决心在这样最后的关头,仍然要听听本兵的意思再说。
因为事急,也是方府连番派人催促,黄嘉善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方府。
到了大门,自然一路被延请进内书房,方从哲已经在门前等着。
体例来说,黄嘉善需得向首辅先行拜礼,方从哲远远一搭手,已经说道:“梓山,还闹这些虚套做什么,进来再说。”
“阁老这般急法,是不是辽事有变?”
方从哲苦笑道:“说的正是。”
他一边叫黄嘉善坐,一边道:“杨风筠的信,你来看看。”
黄嘉善接了信,一边看,一边摇头,最后将信一放,说道:“杨风筠简直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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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么的中国梦就是在一个没有屏避词的世界码字!!!
赵、南星打不出来,我想知道这赵、南犯了什么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