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么多女人依靠的大树。
告别出来,贾琮轻松洒然道:“这回谢谢了。”
妙玉又送了他很多强身健体的佛家道家书籍,并一一告诫自己所知的,不顾白云观道录司上下异样眼光,以及香客们的眼神,一直送到三开间棂星门外,依依不舍。
回云集园干净简洁的蒲团打坐,妙玉嘴唇泛出一丝微笑,贾琮这种转变对她来说真是最好不过了,由此她们能进入同一个精神世界,真正能相互理解,而不是单纯的身体之交。
玉皇殿外边,钟鼓楼声音悠悠传来,四面散开,身在观中的妙玉,心也像钟鼓声那样飘开去了。
……
史湘云离开白云观后,因贾琮、宝钗守孝,她只能找林黛玉去对对子,而且贾府这边也显得清冷了些。
加之贾赦的孝,贾宝玉、林黛玉都要服的,不便大吵大闹,史家那边一催促,她最后只得红着眼睛回去。
好在她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不会把不开心的事情长久地郁结在心里。
从西城宁荣街坐十几里小轿回到保忠街史府。
史家府邸也和贾家一样,分为东西两府,由于时人宅邸坐北朝南,故而倒不能分南北两府了,况且史家毕竟一门两侯爵,只能平起平坐了。
保忠街东边,保龄侯府宅邸正经大堂,史湘云向史鼐、史鼎两亲叔叔请了安。
保龄侯史鼐在贾琮乡试中举那年,即是丙子年迁委了外省大员,这是按原著进境和剧情来的。贾琮那时年纪、根基、功名都尚浅,因此丝毫影响不到史家。
世袭几代的保龄侯爵史鼐,文弱虚胖,捋着稀疏的胡子道:“今儿我听说内监钟鼓司的刘公公,跑到西郊铁槛寺去了,已经好几个月了,各派参劾贾琮的奏折不断,当今新皇又圣意难测……”
史鼐是世袭的,办事能力也不大行。史家老三忠靖侯却是另外加封的,因九边军功战事而封,所以此人颇有几分杀气,挥手道:“二哥,别的事三弟不敢肯定,不管是哪个官,只要一丁忧守孝,班底根基总要大为削弱的。”
“我看湘云的婚事还是再瞧瞧,至少得让他贾琮封个王,王爷的妃子、选侍、才人之流,才不辱没了我们侯门,不然侯门千金做妾可不行,大大丢了我们的脸面,无法立足。”看似威武高大的史鼎闪烁着虎眼道,却是有几分心细。
他们兄弟两个侯爵谈论,妻妾们根本不能插口,也不管史湘云这么想,史鼐敲敲手指,迟疑道:“为兄怎么说也是做过外省大员,督查过江西道漕运。早就听闻盐运、海贸最是好捞钱,利益之大让无数人不顾性命,贾琮可是两样都搞过的。圣上或许各种话都听多了,又在成长,拿不定主意。保险推算,若是贾琮不赏也不罚,把湘云给他,要个二三十万的婚姻六礼的礼金,也是好的。”
“以贾琮这小子的心狠手辣、胃口、眼光,三十万两对他不过一根毛罢了,湘云家世、脾性、容貌都不差。诚然,若要顾面子,与现任江苏总督卫家结为秦晋之好也不错,不过礼金肯定少好多了。”
说到钱,史鼐眼神不无贪婪之色。
史鼎也迟疑不决起来,他对钱比二哥还心动,毕竟都是花钱如流水的人。
史湘云听着先是有一股悲哀,然而转头转脑地想想,父母已死,无论嫁谁,都不是二叔三叔和婶婶们做主吗?自己何必操心呢?针线活还不够累么?
心情豁然开朗,听到他们说贾琮的事,她忽然想到那次蘅芜苑听房,再到宝姐姐家沐浴的事,这个贾琮,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名字,不过贾琮能让看似平和其实很高傲的宝姐姐屈服,本事倒是真有几分。
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对贾琮是有几分佩服的。
只是,贾琮现在的处境似乎不是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