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线,阿儿衫。
上南京,进科场……”
尤氏此时全无笑骂,禁不住滴下泪来,谁能想到,这个娘家无权无势还要她接济的女人,丈夫胡作非为不会计算,她的委屈?她的苦?
赫赫宁府一枝花,孤芳独艳自嗟呀。
荣华本是镜中物,且莫痴迷任由它。
拿帕子抹掉眼泪,侧身过来,只听贾琮安慰道:“你在宁府是享了不少福,但也受了不少气,若是看得开,若是能出教坊司,有人照应,也未必活不下去……”
“谁会管我?外面哪有我们妇人的容身之道,立足之地?”尤氏低叹,贾琮自然闻到了她的体香,满床皆是,尤氏向里扯被子,忽然手触之处,竟然发觉贾琮的要害之处有硬感了。
尤氏虽然嫁人多年,没有千金小姐的闷骚与羞涩,但此情此景也让她吹弹可破的俏脸一红:“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贾琮真是欲哭无泪,这副身体锻炼足够、营养足够,当然越长越旺了,他的尴尬不下于尤氏,也涨红了脸:“我哪里管得住它?不过我心里可没想……”
无耻啊!真无耻啊!贾琮暗暗鄙视自己。
尤氏啐了一口,细看方才瞥见贾琮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平静之色,才不责怪他了,“你不是有通房丫头吗?”
“身量未足,不敢放纵。”贾琮汗颜,尤氏还真不羞涩啊。
“这样才好。”
对于贾琮的言行举止、脾性,尤氏暗暗惊叹,谁能想到,贾府这么一锅烂粥,会出贾琮这么一颗好米来?
贾府其他男性主人,到贾琮这个年纪,几乎全都放纵过了。
贾琮想的又是另一番情景,他到底自制力强些,不至于同睡一张床就乱来,平心静气、明心见性,所有躁动便消逝了,更年轻的二尤也勾引不了他,怎么能一靠近尤氏就用下半身思考?更何况,人家还是他嫂子呢……当然以后不具备这名义了。
他想的是,前世香江四才子之一的倪匡说过,金庸笔下的黄蓉最鲜活。而他读红楼的时候,觉得最活的就是这个尤氏,不是说她好或者坏,而是那种行事、脾性、性格,闭上眼睛就能浮现出那么一个人来,即使尤氏进不了十二钗,但相比贾元春、贾巧的戏份,尤氏真是活生生的,此时就在他身边。
娇小的身躯,能说、能笑、能划拳、能做事,甚至没有一点黛玉、宝钗的高雅、才情,甚至俗、艳,吵架也吵不过小姑子贾惜春,被王熙凤揉成一团。但就是尤氏,亲自操办了贾敬的丧事、主持王熙凤生日,尤二姐嫁给贾琏,她反对,她与许多封建女人一样,为了贤惠名声,不敢出一点差错、不敢明着嫉妒,说一个笑话,还把贾母说睡着了,想争宠,也争不过王熙凤,靠山,一个没有。
尤氏不好,但是,她不坏。
或许贾琮没忘记她,有这点情结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