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选了先生,况且先生开设万山书院,广招学子,今后这其中的佼佼者必是大梁栋梁,圣人又岂会让先生另择他主。”这是为甘赋冲考虑,他若是选了太子以外的人,圣人必不会留他。
“老夫就不能只当教书匠?”甘赋冲在他对面趺坐下去,身子向一边倾斜,“老夫只教书育人,不问过朝政,不结党营私。”
“只怕很难!”厉出衡一句道破,“先生学子众多,今后会入各府衙门,不可避免地卷入朝堂争斗,到时候先生还是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立场。诚然,太子或许不是你看中的储君人选……”
甘赋冲急急打断他:“此乃皇家家事,又与老夫有何干系。”
厉出衡莞尔一笑,甘赋冲一生谨慎,不愿出仕也是因为不愿卷入派系争斗,连累家眷,开设万山书院是他的主意,更有圣人亲自拨地建屋,甘赋冲才不得不开坛讲学。
“先生开此书院,却不为皇家服务,难道圣人会一直任由先生逍遥下去?书院是圣人建的,这众多的学子能到书院求学,与太学各领风骚,难道先生觉得没有圣人的默许吗?”
甘赋冲最不喜欢厉出衡的就是这点,人太直白,赝品也好,时政也好,都与他从拐弯抹角,且一针见血。
“任太子太傅,也不算是择主,而是忠君。先生以为然否?”
甘赋冲白了他一眼,“你也看好太子?”
厉出衡挑眉淡笑,“学生可没这么说。只不过先生做了太子太傅,学生也能混个伴读什么的……”
甘赋冲手抄书卷,朝他扔了过去……
厉出衡闪身一让,书卷打在窗棂上,“先生,学生重伤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