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且上完药,晚课已经开始,她只好拿了巾栉,把没有伤口的地方擦拭干净。
“这事让阿松来做就好。”厉出衡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她轻柔的动作与他而言,无异于引火烧身。她上药时,厉出衡已是难以自持,那双在背上游走的小手,点燃星星之火,顷刻便能成燎原之势。额上沁出汗水,晕湿榻上枕巾,被压于身子与榻间的火热之原,更是处于爆发的边缘。
可纵火之人,却未自知。
厉出衡苦不堪言。
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作孽尤可原,自作孽不可活。
他恰恰属于后者。
杜且淡淡笑道:“你是在杜府受的伤,理应由妾来善后。还望郎君看在妾尽力服侍的份上,日后不要记恨杜家。”
“日后?”厉出衡面色微沉,“杜将军平步青云,而某一介布衣,如何能与之匹敌?”
“日后之事,谁也说不清楚。若是将军郎君飞黄腾达,还望郎君手下留情。”
厉出衡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来,女君是不打算履行婚约,与某泾渭分明?”
似乎又绕回原点。
午后暧昧的旖旎须臾间烟消云散,屋外寒风大作,连置了暖炉的室外也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