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纪澜备了礼物求见杜且,杜且仍然不肯现身。
隔着厢房的门,纪澜言语轻柔:“母亲命本侯备了今秋的新茶,为今日本侯唐突女君赔罪。”
杜且赤着双脚站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望向窗纸的剪影,夕阳西下,连他的身影都被染红。
她淡淡地道:“谢侯爷。白芍,把礼物收下。”
如此平静的接受,倒叫纪澜无所适从。在来之前,他想过杜且会拒绝,准备了许多的说辞,可现下全然派不上用场。
有一种扑进棉花里的感觉。
可他是纪澜。
“本侯方才看到院中有一未完的棋局,不知女君是否愿意共弈一局?”
“妾不会弈棋。”杜且平淡地回答。
纪澜微微扬眉,“本侯可以教你。”
“妾不想学。”
似乎有些难办。
纪澜又道:“对了,本侯上山前特地买了一品居的松仁栗子酥,拿它配秋茗,再适合不过。”
杜且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妾对松子不适,不过还是谢谢侯爷。”
“你一向对一品居的糕点情有独钟,尤其是松仁栗子酥,你一次可以吃掉一整盒。”
屋内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侯爷记错了,妾不爱甜食。”
“那是本侯失误了,打扰女君休息,本侯告退。”纪澜把茶礼交给白芍,脚步轻快地走出小院,可脸色却是另一派凝重之色。
杜且嗜甜,每餐之后必有糕点,从一品居到端香阁,她百吃不腻,尤其最爱这道松仁栗子。每每惹她生气,只要回府带一盒,她必会乖乖听话。
可是后来,她却一点甜食都不碰。
杜且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她和他是一样的,所以她才会对他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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