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见了皇兄不行礼,你还有没有规矩?”季贤儿身后的一位贵族凶巴巴地冲季澈儿吼道,他名叫曹康,是曹洁的一名表兄,而他显然也是知道这位惠国不受宠的二皇子,要不然也不敢这样嚣张,毕竟就算曹家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皇族。睍莼璩晓
但是这位二皇子看上去像个软柿子,又没有皇帝罩着,自然是由着他捏,当然,这里面还有讨好季贤儿的成分,因为皇贵妃和皇后从来都没有对过盘,二人的儿子自然也肯定不合,然而大皇子有皇上做靠山,又是未来绝对的太子爷,帮他令二皇子丢脸,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季澈儿懒洋洋地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口中的‘皇兄’大人都没有发话,你又有什么权利来教训当今圣上的嫡子?就算是他,我也没有必要行礼,虽然他比本皇子大,但那也不过是几个时辰,嫡庶有别,我叫他一声皇兄还算是便宜了他。”
这一番话把全场人都说呆了,他……是在提醒大皇子嫡庶有别吗?!现在的惠国谁不知道大皇子就是未来百分之百的储君?这所谓的二皇子也太大胆了吧?就算他娘是皇后,但那也是个不受宠、随时都会被废的皇后啊!
现在后宫里风头最盛的是皇贵妃,而且一盛便盛了八年,而皇贵妃的大皇子到时候当了新皇,自然会铲除隐患,把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排挤到偏远封地,甚至杀之以绝后患,他这么做不是在堵死自己未来的路吗?
季贤儿面色一黑,袖子里拳头赚得咯吱咯吱响,他最大的逆鳞就是庶出这两个字,自己天赋极好,已经达到了灵阶三级,但每回去拜访那些亲戚时,他们都会摸着他的脑袋可惜地道:“天赋这么好的孩子要是皇后嫡出的该多好!可惜了!可惜了!还不如一个废物出身高贵,要是皇贵妃是皇后的话,贤儿你的身份可就几乎无人能比了。”
他恨,为什么自己的母妃不是皇后,他恨,为什么一个废物要夺走本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他,本应该是惠国唯一的、最最尊贵的太子殿下!
却因为一个废物和那个贱女人,让他们屈膝人下,尽管他和母妃是父皇最宠爱并宝贵的,但这永远也改变不了他庶出的身份,这是他生命里最大的污点。
人们总是叹息他竟然连一个废物的身份都不如,但是他不想要这些怜惜,他要站在世界的顶峰,让所有的人都跪在他的脚下,所有的人!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六岁孩子脑子里的想法,但是皇宫就是这么可怕的一个地方,再纯洁无暇的女子甚至孩子,只要进去了,便会已快得惊人地速度被迅速染黑。
季贤儿从小生在这种可怕的地方,又有洛倾儿这样一个娘亲天天的教导,早在娘胎里的时候就不再洁白了,所以有这些想法并不奇怪。
“皇兄找皇弟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别在这儿耽误时间。”季澈儿依旧是那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语气。
季贤儿极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得不承认,他在自己的同龄里忍耐力和定力算极好的了,把面部肌肉调整到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