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推诿不得了。
珍珠立即缩成了鹌鹑,只当自己是个哑巴。
魏紫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开口说道:“陛下有好些天没有来淑兰殿了,奴婢们见娘娘心情不好,便想着让娘娘散散心……”
“谁说哀家心情不好了?”慕容青睁眼看她们,“哀家说自己心情不好了吗?”
您老人家是没说过,但是大家都看出来了,珍珠腹诽。
“珍珠,不许在心里头编排哀家!”
珍珠立即缩了缩脑袋,讨好地说道:“娘娘,奴婢绝对没有在心里编排娘娘,奴婢只是在肚子里小小地念叨几句。”
整个淑兰殿,也就只有珍珠敢这么说话。她还说鲍云海是个没脸没皮的,她自个儿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不过魏紫和姚黄这会儿可不敢笑,姚黄趁机说道:“娘娘近日胃口差了些,也不提要吃肉了,奴婢心里焦急,才想出这么个烂招来。”
见太后娘娘点头,魏紫继续说道:“陛下与娘娘相依多年,对娘娘真心实意,何况……娘娘不如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陛下罢。”
那省略的一部分谁都不敢说,不过谁都知道是“此次冷战错在太后娘娘”的意思。
慕容青似笑非笑地瞥了这些个爱操心的丫头们一眼,“皇帝派人过来当说客了?”
魏紫和姚黄齐齐地看向珍珠,就连慕容青也看向珍珠。珍珠无奈,只得苦着脸道:“柳总管已经向奴婢打听过好多次了,他说陛下近来心绪不宁,胃口不佳,日渐消瘦,实在令人堪忧,便想让奴婢劝劝娘娘。”
柳总管跟珍珠说的话可没这么委婉,他的意思是,这次很明显是太后娘娘的错,涉及男人的尊严,陛下绝对不会放下面子和身段,若想二人和好,还得太后娘娘主动搭个台阶给陛下,陛下对娘娘一往情深,想必会顺着台阶下的。
慕容青对这些个人了解甚多,小柳子虽然对她毕恭毕敬,但到底是向着皇帝的,他能说出什么话,她自然清楚。
魏紫补充道:“那会儿奴婢想着先帝爷的祭日快到了,几位王爷也要进京了,陛下一个人应付怕是有些吃不消,还需娘娘支持,才会安排了这一出,想趁着娘娘心情好,跟娘娘提上一提。”
姚黄再接再厉:“没想到恭王和肃王妃已经进京了,娘娘也说他们来者不善,如今情况紧急,娘娘还是助陛下一臂之力罢。”
慕容青忽然轻笑几声,笑得几个丫头都不明所以。
“哀家是笑你们白忙活了。小柳子只随口说几句,你们就替他卖命,莫不是都看上他了?”
太后娘娘这话说的,几人闻言都呛着了。
干咳几声,魏紫尴尬地说道:“娘娘,奴婢们不是为了柳总管,奴婢们为的是娘娘和陛下。”
“为皇帝?皇帝可没开口叫你们做这些!”慕容青没好气地说道。
“娘娘,柳总管虽有利用奴婢的心思,可他也是真心为陛下着想。陛下近来的确是日渐消瘦了,脾气也有些暴躁……”姚黄急道。
“对啊对啊。”珍珠连连点头,“柳总管告诉奴婢,陛下情绪低落,只顾埋头处理国事,连后宫都不高兴去了。柳总管正是为这个发愁呢,都在奴婢跟前嘀咕过好几次了。”
魏紫吸了口气,低声说道:“娘娘,陛下他到底对您一片真意,心里头只想着您,您就让陛下一回,别让他寒了心……”
“够了!”慕容青突然喝道。
几人立即闭嘴收声。
“你们到底是哀家的人,还是皇帝的人?”慕容青冷了脸。
几人立即跪地低头,道:“奴婢是娘娘的人。”
珍珠还别出心裁地加一句:“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