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明白了!”
曲易君肃穆拱手道谢,笑眯眯的眼睛中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
舒巢城。
“刚驱一狼,又来一虎!”
望着重新合围的大军,主将还是那个将自己击败的曲胥君,舒启不由面露苦笑,向着旁边一人行礼道:“白校尉,一切就拜托了!”
“请君上放心,我有陶君的一千人,还有五百精卒,必能守城!”
这人二十来岁,留着两撇胡须,显得成熟了不少,身材中等,相貌精悍,穿着楚国的高等武甲,一股煞气盘踞在身。
他当然不是芝城大将白罗,却是对方的一个子侄。
如今浦上动乱的消息早早传了回去,白罗虽然要镇守要害之地,不会轻易出击,但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
此时,就将一个请战的子侄派了出来,带领五百兵。
这子侄名为白关,从小研读兵法,刚刚出仕,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
不过他知道敌人势大,之前并未直扑浦西诸侯联军,而是前往陶邑,说服陶君,得一千兵,这才直奔舒巢城而来,果然一举建功,击败两个封君,俘虏上千人。
一时之间,只觉志得意满,望着下方合围的大军,也是不以为意。
……
“白氏族人?!”
下方军阵之中,看清楚城墙旗帜的段玉却是一愣:“不太可能是白罗,否则其必敢出来与我军野战,那就是其它子侄了?果然,这白罗虽然大军不出,搅局的本领还是有的。”
说到这里,就有些遗憾,对旁边的秦飞鱼笑问:“若我杀此人而函其首送至芝城,能激得白罗出来决战不?”
没有错!这次段玉出来,最大的目标,就是楚国的南句州,芝城!
其余封君间的攻防,在段玉看来都是小打小闹,唯有此人才勉强算得上一个对手。
“不太可能……这白罗是宿将,又是兵法家,不至于受激将!”
秦飞鱼道:“即使我们拿住这守将,放在芝城前五鼎烹了,也未必会出城!哪怕我方只有三千人!”
这种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守将,最是让攻城者头疼。
段玉想了想,不由皱眉。
大军征战,可不比神通术法决斗。
虽然他还有最后一招——孤身进入芝城,刺杀主帅。但白罗可是楚国大将,位高权重,身上盘踞的气运不可小觑,并且手下掌精卒万人,所形成的铁血煞气也是一大压制,同时起码有军气灌体的修为在身。
纵然吴越倾国之力,预备一次刺杀,成败也不过五五之间。
白家传承悠久,一些上古战争秘术十分犀利,段玉可不想阴沟中翻船。
更何况,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之前几次行动,已经大大得罪了一些潜在势力,他可没有寄希望于大夏龙庭或者其它敌人一辈子都追查不到自己头上。
以往孤悬海外,不怕人报复,但此时不仅入吴越做了封君,甚至还跑到了楚国,岂不是在人家眼皮底下放肆?
‘纵然我出手有九成把握能刺杀了大将白罗,但保不准芝城之中就有一个陷阱等着我,到时候我的死亡率也超过五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我大闹浦上,灭群舒,想不到那白罗还是如此能忍!一直龟缩不出。’
芝城占尽地利,又有人和,的确是一块硬骨头。
段玉吐出一口长气,就望向舒巢城头。
也罢,先见见白氏小子的能力。
当即下命:“攻城!”
咚咚!
战鼓擂响,前军出阵,士卒举着盾牌,抬着云梯,向舒巢城而去。
“放箭!”
城上传来一阵大喊,但箭雨却显得稀疏。
段玉见此,心中暗喜,知道之前大败,又有围城,已经几乎耗尽城内之力,箭矢不足了。
要不是有着那白氏子带一千五百人来搅局,搞不好光凭朱鸢与曲易二君,最终拼着死伤些人马,就能将城池攻下。
然而,当曲胥兵卒随着云梯爬上城墙之后,局面顿时扭转。
“杀!”
白关一声咆哮,城墙上的守卒均是士气一振,红着眼杀向自缺口爬上来的兵卒。
陶邑之兵本来就不以勇武著称,而舒巢城内并无无多少兵卒,只有民夫,但此时这些人竟然士气如虹,奋不顾身,顿时就将杀上城头的曲胥军打蒙了。
原本攀爬上城墙的士卒惨叫着摔落下来,缺口被飞快堵上,攻城的士卒好像潮水一般退了回来。
秦飞鱼面色不变,这本来就是试探,此时凝望着城墙上竖起来的一根绘满符咒的柱子,十分惊叹:“白家的战争秘术?一吼之下,振奋士卒血气,并且不受铁血煞气压制?真是大开眼界!”
“兵家一重,军气灌体,二重练精兵,第三重则是衍生军气神通,不受铁血煞气克制……”
段玉则是道:“如今的军气神通,主流还是撒豆成兵与草木皆兵,能以一人成军,而在上古,还有诸多神通分支,在战争中大放异彩……此图腾聚啸秘术,应当就是某个军气神通的简化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