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是有疑虑,却还是赶忙朝前厅走去,到了前厅,萧韵珊已经站在了那里,宣旨的公公见人来齐了,便开始宣读圣旨,平南王府一众人也齐齐恭敬地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南王纵容子女当众辱骂永安郡主……”
“什么?皇上居然封夏珺芙为郡主?”萧韵珊一听到这里就怒火横生,不管不顾的便大吼出声。
宣旨的公公顿时眉头就不悦的皱了起来,心想这平南王府的小姐怎能如此放肆,她方才说的那话,摆明了是怀疑圣上的决断,那可是大不敬,若不是看在这是平南王府,他定是甩袖子而去,禀明皇上。
平南王妃吓得一把捂住萧韵珊的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萧韵珊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好似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乖乖的闭上了嘴,在地上跪好。
那公公朝萧韵珊白了一眼,才又尖着嗓子继续宣读,“平南王之女萧韵珊更是当众虐打永安郡主,口出大逆不道之言,朕估念其年幼,特令平南王一双子女今日之内到尚书府下跪道歉,平南王妃身为皇族,目无法纪,知法犯法,命人纵火谋害永安郡主,证据确凿,交由大理寺司处理,已正法纪,钦此!”
说完才将手中的圣旨合起,递到平南王面前,道:“还不接旨?”
平南王黑着一张脸接过公公手中的圣旨,怒视了自己王妃一眼,她竟然命人去纵火杀人?真是愚昧不堪的蠢妇人,如今皇上圣旨已下,这事还得想个挽回的办法才行。
“谢主隆恩!”
公公似笑非笑的将平南王虚扶起身,又接着道:“皇上还命奴才给平南王传来口信,命您即时进宫面圣!奴才还要去尚书府宣旨,就不为王爷引路了,世子和萧小姐也准备一下,去给永安郡主下跪道歉吧!”
圣旨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将平南王和王妃还有萧墨渊,萧韵珊一家人气得吐血,他们原本以为虽然要登门道歉,也不过是去说几句漂亮话的事儿,哪知皇上这次居然来真的,要平南王世子和小姐去下跪道歉,还要将王妃关押大理寺,这不是存心羞辱他们一家子吗?
平南王再好的修养也受不了这样的事儿啊,虽然心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些。
那公公佯装恭敬的朝平南王妃笑道:“王妃,请吧!”
他知道平南王妃的身份不一般,所以即使是皇上下旨,他也不敢真的命人将王妃压着出府,好在王妃也算是配合,拍了拍裙摆的皱褶,便随着侍卫走了出去。
待宣旨的公公走了以后,萧墨渊此时紧握的拳头早就没有了血色,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当即便在平南王面前跪下,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父王,儿臣不服!”
平南王此时已经气红了脸,怒声呵斥道:“你不服?你不服为父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抗旨吗?还有,你和你母妃为何没有告诉为父,你们派人去对付夏大小姐?你们做事怎么能如此冲动,为父早就跟你们说过,树大招风,我们凡事都要低调,你……”
萧韵珊见状也跪了下来,不忿的道:“父王您也不能怪哥哥呀!那个夏珺芙本来就该死,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会使得皇上封她为郡主,还要我们下跪,她受得起吗?”
平南王冷哼一声,他怎会不明白皇上的用意,先封了夏大小姐为郡主,那明白着就是想要告诉天下人,他是为了顾全平南王府的颜面,才会出此下策,说到底,目的还是要萧墨渊和萧韵珊兄妹俩下跪。
老百姓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可是稍微明白一点儿的人怎会看不出来?这回平南王府的脸面算是要彻底的被人踩在脚下了。
可如今他也没有心思再管丢不丢人的事了,先是将王妃收监,而后又召他进宫,他如新脑子里一团乱,实在揣测不出皇上这是有什么打算,但是直觉告诉他,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们俩准备一下,一会儿便到尚书府道歉去吧!”说完便大袖一挥,吩咐管事备好马车,准备进宫。
看着平南王离去的背影,萧韵珊才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的看着萧墨渊,可怜巴巴的道:“哥,如今我们怎么办呀?难道真要去向夏珺芙下跪道歉吗?”
萧墨渊双眸深沉的可怕,周身都弥漫出一股杀气,袖中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一些,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过了半晌之后才冷声道:“若是抗旨,那便是满门抄斩,能不去吗?”
平南王府的马车行驶到宫门外才缓缓停下,守门的禁卫军一见到平南王府的标记,就赶紧客客气气的迎了上来,恭敬的道:“麻烦请出示令牌!”
驾车的车夫就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往禁卫军眼前一亮,那禁卫军便谄媚的笑道:“平南王请!”
马车缓缓的朝里驶去,一个新来的禁卫军有些不解的问:“头,不是凡进宫的马车都要检查的吗?为何方才那平南王连车帘子都没掀,就放行了呢?”
那个禁卫军的头瞪了这新来的小子一眼,道:“咱们当差虽然要例行公事,但也得因人而异,那平南王是什么人?莫非还真要让他下车给你搜查马车不成?一不小心触怒了平南王,你我也别想在这宫中当差了!以后学着机灵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