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说得如此清楚,夏大小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萧墨渊的话打断了夏紫乔的幻想,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的怒意,依旧如平常那样冷淡。
夏珺芙倒是毫不回避的直视着萧墨渊,只觉得此人甚是可笑,他一来便像一个官老爷一样自说自话的开始断案,且只听了自己妹妹和夏紫乔的几句话,便摆出一副十分公正严明的样子。
夏珺芙并没有表现出嘲笑萧墨渊的样子,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因着萧墨渊身上还挂着一个世子的头衔,她只微微欠了欠身子,表示对世子身份的尊重,而后才缓缓开口道:“臣女自然是有话要说,且要说的话还不少,不知世子可有耐心听?”
萧墨渊没有料到,到了这个时候,夏珺芙还能如此镇定,难道她丝毫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吗?为什么她看起来总是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萧墨渊心中对夏珺芙这个女子更生出了几分厌恶。
夏珺芙笑了笑,她本就不觉得自己无理,当然理直气壮的道:“臣女的确打了家妹,而且还是打了她两个耳光,第一个耳光,那是因为她不顾自己颜面,不顾家族颜面,当着众位世家千金的面,为吸引太子的目光佯装跌倒,投怀送抱,这样的行为,敢问世子,我作为她的长姐,该不该教训她?”
她故意顿了顿,似是故意给出萧墨渊一点消化的时间,过了一会儿,她才又接着道:“第二个耳光,则是因着她这番作为,引来了众世家千金的不屑,便将矛头指向臣女身上,污蔑臣女倾慕太子殿下,相信不用臣女多说,世子也定是了解,清白对于一个女儿家是何等的重要,臣女无缘无故被家妹这样污蔑,敢问世子,我打她有没有道理?”
而后她便看了一眼萧韵珊,轻笑一声,道:“至于萧小姐,本来臣女教育家妹就是家务事,她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就来帮家妹出头,臣女也不与她追究,可是萧小姐一无品级,二无诰封,竟然因着臣女的家务事便指使丫鬟掌臣女的嘴,臣女只是没有站在原地任那两个丫鬟打罢了!萧小姐便要臣女下跪道歉,这是何道理?至于萧小姐说臣女伤了她的两名婢女,且不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能伤得了她们,她们如今连一个伤口都没有,便要这样将罪责强加于臣女身上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萧墨渊一时竟有些应接不上,他自然是知道喜鹊和鸳鸯两个丫头是有武功在身,且还不弱,否则他们也不会放心她们俩在萧韵珊身边伺候,而且他刚刚也观察过了,喜鹊和鸳鸯身上的确如夏珺芙所说那般,没有一点伤口。
本以为夏珺芙的话已经说完了,可没想到她深吸了一口气,却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腕,上面赫然是被人掐的青了一块,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这是贵府两名婢女刚刚上来打我的时候伤到的,不用我说,令妹纵奴行凶,伤人在先,诬告在后,使我无辜受辱,这样的冤屈,若是世子今日不能给臣女一个说法,那臣女只能等待会儿见到皇上,请皇上为臣女做主了!”
夏珺芙提起皇上这话,并不只是随便说说,因着平南王府手握兵权且日益崛起,早就成为了皇上的一块心病,一直等着找平南王府的错处,从而好好地打压一番。
再加上皇后与平南王府素来不对盘,因为大家都知道,平南王府一直都是太子一派的,而皇后生的却是三皇子,这种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若是她将把柄送给皇上和皇后,相信他们是不会错过任何打击平南王府的机会,否则皇上的龙椅怎么坐都不会觉得安稳,而皇后的凤座还能坐到几时,那也就不一定了。
萧墨渊不似萧韵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自然也十分清楚,于是嗤笑道:“呵呵,你以为皇上和皇后会相信你的话?夏大小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萧墨渊自然相信皇上和皇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压平南王府的机会,可是他只有让夏珺芙不相信在皇上和皇后那里能讨来公道,才能避免她御前告状。况且,他自始至终都觉得夏珺芙,只是说出这样的话吓吓他们罢了,她绝对没有那个胆子。
可是萧墨渊没有想到的是,若夏珺芙真那么好糊弄,她就不是夏珺芙了,她别具深意的朝萧墨渊笑了笑,仿佛洞悉了一切,道:“若是世子觉得皇上和皇后也像你这般,不辨是非,那等会儿便同我一起去面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