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裂隙一旦打开,分明就会侵吞掉整个南赡部洲!
如此说来,他们逃得再快、再远,又有什么用?
权十方难以置信道:“两大真神角力,居然直接将本界推向末日?”
这可是南赡部洲,不是天外世界!本界的天道之强横,仙人境以上有目共睹,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输给两大真神?
话音刚落,天空中的巨洞,直径徒然又增大了一倍!
从地面生灵的角度看去,那就像一张深不见底的大嘴突然张得更大,吞吃进去的东西当然也更多。
这一次,连地表都填不饱它的胃口了,众人只见五颜六色的物事往上飞起,其中黑的是地壳碎块,青色的是矿脉里的矿石,红的是还未冷却的岩浆……
正在爆发的火山,一下子猛烈了数倍不止,可是火山灰和岩浆还未等扩散出去,直接就被黑洞抽走了。
望见这一幕的人,脑中只有一种形容:
南赡部洲,正在被这诡异的黑洞敲骨吸髓。
汨罗和大黑天额上,不知何时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笼罩着整支军队的结界,看起来就像大风面前的烛火,摇摇欲熄。
神境上一次冒汗,至少都要回溯数千年。然而对抗天地异变、尤其是巨大黑洞施加给军队的压力,他们的力量就像开闸泄洪的水库,飞快地就要被压榨干净。
天道都抗衡不了的东西,神境又能有什么办法?费尽神力,不过多保己方一刻平安。
覆巢之下,他们都是苟延残喘的危卵!
如果天倾地毁,他们又能逃去哪里?
这一刻,两大神境都从对方眼里望见了穷途末路。
便在此时,前方的沙尘中走出一个身影,长袍及踝,白须与大袖一齐翻飞。
竟是曹牧来了。
“什么事?”大黑天没好气,战意却不强。这种时候,长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继续火拼。
“我代特木罕给几位传话。”曹牧看起来也不轻松,没了往日的仙风道骨,“特木罕已经开辟一方结界,暂独立于现世之外,特允仙宗进入避难。”他原本的长杖已在战斗中断去,不知从哪里又找了一根相仿佛的,在地上一击,“只有一个条件。”
天崩地裂,汨罗依旧敏锐:“乌谬要‘七日谈’的解药?”不少仙宗和蛮国手里都握有小世界,但它们与大千世界有依附关系,如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但是沙度烈的特木罕天赋特殊,敢这样开口就是他辟出的空间极其稳定,受到南赡部洲变化影响较小,可暂为避难所。
“是。”曹牧大声道,“交出解药,就能换得你们二十万人性命!”
“法则易变。”大黑天将信将疑,“乌谬的空间神通还能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