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赡部洲何等丰饶,而人类冥顽奸狡,民间藏富而不缴,君王须从重课税,方能充填军备,尽快击垮最后的抵抗势力。
乌谬一转头就望见宁小闲以手支颐,似是听得津津有味,目光却有些涣散,显然走神了,嘴角却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是这贵族的话好笑么?不过她虽掩住了大半张脸,可是鼻尖、唇尖、下颌正中连成一条完美直线,正是所谓的标准美人线,显然她的真容比起“重溪”要出色许多倍。
她的脖颈也是优雅而细长,又因肤色白皙如瓷,看起来就更显脆弱了,仿佛他一手就可以折断。他不禁要想,拧断她的脖子一定很带感,连声音都会格外清脆吧?
这时,宁小闲的目光也恰好扫了过来,与他对上了。
她好像将他的想法尽收眼底,却夷然不惧。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俏皮地眨了眨,像在嘲笑他:有胆子就来拧呵,怎么还不动手?
他忽然手痒得很,于是在桌底悄悄握紧了拳。
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细小而悦耳的声音:“特木罕希望的心想事成,原也不难。”
这个声音……乌谬维持面色不变,瞳孔却一下收缩。
尽管亲耳听到的次数不多,但他绝不会认错。
这个声线,属于宁小闲!
最关键的是,她分明用的是传音,全场只有他一人能听闻。
这就古怪得紧,他清楚知道神王封印了她的修为,令她虚弱如凡人,此刻应该施不出一点神通才对,怎能传音入密?神王道行何等精深,应该不会出这种纰漏才是。
他这里心念电转,口中却冷笑道:“有趣,神王居然没把你的嘴堵严,莫不是要我帮他一把?”自然也是传音。
宁小闲支着下巴,似在认真听取席上发言,传音却持续递了过来:“特木罕也要替神王办事了?”
“替”和“帮”,一字之差,令得乌谬微微蹙眉。边上曹牧问他:“怎么?”
“无事。”乌谬面色如常答他,目光一瞥宁小闲,“又有什么伎俩要使?”他和“玄天娘娘”没有交集,但对“重溪”的了解却超过了大多数蛮人,知道她尽多歪门斜道。
宁小闲却反问他:“摩诘天和圣域快要同穿一条裤子了,特木罕对此有何感想?”
阴生涯想与神王结亲,这样的大事,乌谬怎么可能不知?“现在阴生涯可代表不了整个摩诘天。”他轻嗤一声,“说重点。”
“阴生涯如和神王联手,特木罕打算怎办?”
乌谬下意识挑了挑眉:“这与我何干?”
“阴生涯有神王撑腰,阴生渊怕是夜不能寐了。”没有女儿就是吃亏啊,“我猜,他私底下也找特木罕求盟?”
乌谬目光闪动,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