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听从自己的本心才是,为什么没有斩断对她的好感,为什么要顾全他的大局!
他微一跺脚,身形就从原地消失。
……
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回到王都,站到了青苗巷里。
眼前就是那扇熟悉的黑门,前不久他还送重溪回来过。
薄薄的门扉自然挡不住堂堂神境。甚至都不须他动手,狂猛的威压就将它碾成了木头碎片。
爆裂的脆响声中,乌谬已然登堂入室,直奔主屋去了。他此前虽然不曾亲至,但神念扫过这里无数回,对这间宅子的结构早就了然于胸。
重溪找回辜云狐自传有功,他不能公开表彰,私底下却要重赏,于是赐给这小姑娘城北华宅一栋,离王廷不过三里,另有钱物、丹药赏赐无数,称得上很是大方。不过小姑娘接了房契也只是笑眯眯收好,却没有要搬家的意思。
当时他打趣问起,她只说住惯了青苗巷,不愿搬动。
于是屋子里响起一声惊呼,一声厉喝。
这里原本坐着两人,重溪见到房门突然被撞开,有不速之客冲到眼前,来势汹汹,不由得瞪圆了双眼,惊叫出声。重泯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厉声道:“你是谁,怎敢擅闯民宅!”
乌谬哪有心思管他,顺手将他拨到一边去。
他没用甚力气,重泯却被甩出半天高,撞破了门墙,直砸到院子里的老树才掉下来,半天爬不起身。
重溪张着嘴呆若木鸡,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乌谬欺到她面前,揪起她的领子森然道:“神树在哪里?”
她被他的气势一迫,忽然叫唤起来:“哥哥!哥哥!”扭头往墙上的破洞看去,却望见重泯倒在树下生死不知,不由得放声尖叫。
乌谬抬掌,本想重重掴一耳光打醒她,手举到一半突然顿住,改为摇晃她的小身板:“收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把你和他都一刀一刀剐成碎片!”
他自知现在处于失控暴走边缘,重溪再不好好配合,他怕是一把就将她脑袋扭下来。
幸好这威胁生效了,她果然不叫了,却吓得小脸又青又白:“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她无法自抑的颤抖传递到他的指尖,像是刚刚从水里爬起来的猫。
“还要装相?”乌谬一下眯起眼,阴沉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她哭道,“我醒来一睁眼就在这里了,我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
她哭得连连颤抖,不似作伪,和平素泰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模样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乌谬瞪着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你的名字?”
“我,我叫重溪!”
他指了指倒在外头的男子:“他是不是叫作重泯?”
她点头如捣蒜:“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抽泣两下又哀求出声,“我们刚从乡里来,没带什么钱,求你饶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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