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笑笑不说破,自己指的哪里是啚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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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大监国就将啚炆宣进了王廷盘问,显然是等不到第二天廷议的时候了。
为此,长天一直留到当天深夜才回来。
他在王廷当差,得到的第一手消息真实可靠,当晚就算不是他值守,他也有法子打探到内幕,回来再一一转述予宁小闲。
同接到乌明死讯的所有人一样,大监国第一时间想到的作案人就是王储殿下:只有他的动机最直接。
啚炆当然是拒不承认了,可是乌谬当即就冷笑着将一份验尸报告砸在他脸上。
大监国一直是个优雅的、自控力极强的人,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只能说明他的确处于盛怒之中。
由于最高统治者表现出了格外的关注,验尸报告就很仔细、很详尽,足足有二十页之多。里头将乌明身上每一处伤痕都作了标记和说明,连针头大小的都不放过。
乌明身上有多处损伤,但真正是被钝器击打致死的,颅内有大出血。他的书房墙壁上也有一大滩血迹,他本人后颅上沾有白灰,显然被击伤以后还撞到墙壁,这才倒地而亡。
报告当中着重指出,乌明遇袭时应该举手挡过,因为臂骨被敲出了裂痕。鉴于王都内的神境并没有扫描见嫌犯行凶,可见凶手对于乌明宅子的结构异常熟悉,对于神境神念的扫描时间间隔也把握得非常精确,这才能在极短时间内进出自如,迅速杀人而不被当场逮个现形。
这种时候,啚炆当然只能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杀的。乌谬满面怒气突然消褪下去,甚至还笑了一笑。
他长得俊极,原本笑容可以颠倒众生,但彼时见到这个微笑的人只觉得满背上都是寒意。大监国的声音也变回了原先的悠然:“也即是说,这事情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本就无关。”啚炆愕然,“这从何说起?”
“很好。”乌谬这才将一张卷宗扔到他面前。啚炆拿起来展开,手就抖了。
这是使用了神通覆在纸上的影像:血迹斑斑的墙根上,死者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了个“火”字,边上还有一点。
他大概是没来得及将最后几笔写完就咽了气,不过任谁都能猜出来,他要写的这个字一定是“炆”!
乌谬静静地望着他,目光如刀锋:“你想告诉我,满大都名字里面带个‘炆’字的,都是杀害乌明的嫌疑人?”
啚炆额上的汗,终于淌了下来:“不,不是!这多半是有人嫁害……”
乌谬笑了:“乌明在印鉴处,这职位与人无争无害,还有谁想杀掉他?”
啚炆不语。
乌谬又道:“你手下有三人,每月第七天都会去集正寮吃酒,因为这天是发下薪饷的日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