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我解决了,母亲那里,你跟她说,我今晚会把希菲尔德带回去,让她别着急。”梵德揉了揉太阳穴,换了个话题。
“你摆平那个中国女孩了,我以为她和她那个愚蠢又令人恶心的同学一样难缠?”安妮闻言,有点惊讶。
“当然。”梵德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伸手想要去摸那窗台上美丽的布偶猫,毕竟它柔软的绒毛实在让人有触碰的欲望,但是才伸出去,他就瞄见了那猫咪眼底的寒光,还有他自己手背上的伤痕。
他最终还是在半空收回了自己的手。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女助理的声音:“副总裁,罗伯特先生到了。”
梵德转过身看向门口,女助理正领着一名四十余岁的褐发灰瞳,西装革履的欧洲人进来。
“莉莉丝,你先下班回去罢。”梵德看向女助理,微微一笑。
女助理点头离开之后,梵德走向褐发男人,张开手臂,愉悦地笑着道:“嗨,罗伯特,好久不见。”
罗伯特也张开了手臂,却最后搁在了梵德的肩膀上挡住了他的拥抱,轻笑:“小子,你该叫我罗伯特叔叔。”
梵德顿了顿,碧绿的眼底闪过一丝凉光,随后摇摇头笑着道:“好吧,罗伯特叔叔,你这肢体接触抗拒综合症还是老样子,我真怀疑米勒阿姨怎么能和你这样的家伙过一辈子。”
随后,他示意罗伯特坐在桌子前,又走到一边的酒柜里拿出了两只酒杯,各自倒了两杯威士忌,看向罗伯特:“还是加三块冰?”
罗伯特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笑意:“你知道我喜欢两块,谢谢。”
梵德耸耸肩:“最近太忙,忙昏头了,忘了你的习惯。”
罗伯特接过他递来的酒杯,目光落在窗边的布偶猫身上:“你的猫?我都不知道一向不喜欢猫的花花公子小梵德,竟然开始养猫了。”
布偶猫从罗伯特进门,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蓝色的眸子里闪过莫测的光。
他闻到了这个新来的西洋男人身上,有人类的嗅觉闻不出来的血腥味,让他这闻惯了血腥味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
而且,这个男人的脸上……
那张人皮面具,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是用真的人皮,也就是原来主人的人皮精工细作而成,所以才如此的逼真。
若不是他本就对人皮这些东西有着极深的研究,只怕也看不出来。
真是——有趣,呵呵。
就是不知道这个梵德是否发现了?
不过,他觉得应该是……
“罗伯特叔叔,资料今晚或者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必须一起吃个饭,喝点酒,我知道上海有一家酒店顶楼的行政酒廊相当不错!”梵德微笑着走到了自己桌子后面坐了下来。
罗伯特轻闻了下酒杯,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想,如果你愚蠢一点,我倒是很愿意让你这半个本地客做个免费导游,我也领略下上海这个世界魔幻之都的魅力,可惜啊,可惜……。”
梵德品了一口酒,挑眉:“罗伯特叔叔,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罗伯特抬起银灰的瞳,似笑非笑地看着梵德,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你聪明到在酒杯里下了氰化物,我该夸奖你的,手法不错,而且够狠,甚至都没有打算从我嘴里套话?”
男人兴味盎然的银灰眼瞳,倒映着窗外的夕光,泛出一种奇怪的阴冷的色泽,让梵德有一种自己被某种类似蛇一样的冷血爬行动物盯上的诡异错觉。
“罗伯特叔叔,你说笑了。”他慢慢地、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拉开了自己抽屉,那里面躺着一把GL手枪,带着消音器。
“啪——。”他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摸上那一把枪,破空之声已经响起。
一把尖锐的手术刀已经梭然插上了梵德的肩膀。
那手术刀异常奇特,是一般手术刀三倍的长度,瞬间就将梵德钉在他的椅子上,梵德脸色立刻就变了,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呜——!”
“放松,不要说话。”罗伯特歪着头,朝着男人露出一种近乎诡异的笑,他舔了舔唇角:“这刀上,有产自你们公司的特殊药物,能让人清醒着感受自己身体肌肉与内脏被切开的痛苦,却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
他起了身,搁下手里的酒杯,向梵德走了过去,摸着下巴打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男人,似笑非笑地道:“趁着现在你还能说话,来,告诉我,梵德先生,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罗伯特的,能发现我的伪装的人,到现在为止,除了一个漂亮可爱的东方小红帽,也就是你了。”
梵德强忍痛苦,恶狠狠地抬起蓝眸盯着他:“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罗伯特一愣,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双腿一并,朝着梵德伸手做了个童子军表达歉意的优雅姿势:“抱歉,是我太粗鲁了。”
他打了个响指,指尖瞬间出现了一张奇特的描绘着十字架上基督的精致纸牌。
“作为一个绅士,竟然忘了自我介绍,鄙人的名字是——白基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