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宝哥儿就是病了,而且是突如其来的没有征兆的重病,心里怪过自己,怪过老天不公平,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别人身上去,更别提会想到宝哥儿的病是被人弄成了这样的,一听见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他更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她不是个无风起浪的人,既然会这么说就肯定是有根据的,便忍住了气,满面通红的问卫安:“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安就把自己起疑心的经过说了,然后看了谢良成一眼:“父王,哥哥办事向来是很可靠的,他既然都说施太医那里的人不寻常,那就肯定是不寻常,现在看来,事情的确是跟施太医脱不了关系,只怕宝哥儿真的不是病了,而是被人弄的病了。”
郑王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容易才忍住了没有骂出难听的来,却还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几乎把茶杯都给震得摔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冷笑出声:“这些人,算计到我头上这么多次,我几次三番都不理论,都忍下来了,他们就真的以为我是泥人了!”
真是欺人太甚了!
想起宝哥儿这些天受到的苦楚,他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眼眶泛红,那些人怎么就能狠毒到这个份儿上?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他长出了一口气很快冷静了下来,问卫安和谢良成:“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根据没有?”
这些倒是没了,卫安和谢良成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郑王想了想,便叫人把伺候宝哥儿的下人都给带了出来,为了不引起郑王妃的怀疑,只说是老大夫他们要给他们都说一说怎么照顾宝哥儿更妥当的事。
等到他们来了,郑王便将他们都看了一遍,才问他们施太医每次是怎么给宝哥儿诊脉的。
众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郑王便挑眉冷笑:“你们都是宝哥儿跟前伺候的,还都是王妃拨过去的,连这些也不知道?老大夫他们给宝哥儿把脉开药的时候,你们也都不在?”
众人便都吓住了,纷纷摇头,说是施太医每次给宝哥儿诊脉之后,便会让他们或者是去取干净衣裳来替宝哥儿换,或是去拿宝哥儿的玩具进来,总之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支开他们一会儿,因此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施太医是怎么替宝哥儿治病的。
郑王靠在椅背上,周身的温度都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可是就是在这么多人盯着的情况下,竟然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大夫不对劲,宝哥儿每次都在嚎啕大哭,每次都在大哭不止,在跟他们求救,可是他们所有人却根本一无所知,甚至还主动的把宝哥儿送入了虎口......
想到这里,他简直心如刀割,连亲手杀了施太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情绪,将这些人都给遣走了,对卫安道:“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