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摸不着临江王妃如今的行事,却知道只能更加的服从------一个你不了解的主子,贸然的给她做决定是很要命的。
因为你摸不着她的喜好,就不能确定做的合不合她的心意。
是以她迟疑了一瞬,就问临江王妃:“您之前说要送信给世子,不知道还送不送?”
她摸不清楚王妃对楚景吾的态度了。
虽然这是亲儿子,也是王妃以后的依靠,王妃不可能不管他,可是王妃对他的态度又的确是怪怪的。
“送啊,当然要送。”临江王妃姿态优雅的坐了起来,提起这件事,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丝浅笑:“怎么能不送呢?我儿子问我呢,问我是不是参与了陷害谢良成和卫家的那件事,我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怎么跟儿子亲近呢?到时候,岂不是便宜了沈琛他们吗?”
楚景吾对她的芥蒂全都是来源于她对于沈琛的苛责。
因为生这个儿子的时候伤了根本,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缓过来,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元气大伤。
那个时候还总是要为了沈琛的事情生闷气,她总觉得临江王对于长乐公主绝不是普通的兄妹之情,自然也觉得沈琛是个碍眼的存在。
而沈琛的存在总是让她受冷落......
她那段时间一怠慢,结果便是让楚景吾彻底跟沈琛亲近上了。
沈琛去哪里他便去哪里,两个人形影不离,加上临江王有意培养他们二人的感情,就连有什么差事都慢慢让他们两人一起去办,最后竟导致楚景吾跟自己的亲哥哥疏远了,而跟沈琛亲近。
想起这些事,临江王妃又觉得头隐隐作痛,闭上眼睛缓和了一阵才吩咐她们准备纸笔。
不过这些再怎么难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无谓因为从前的事伤心。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自然该把他紧紧攥在手里,省的便宜了沈琛。
之所以之前不立即回信,是因为她得让楚景吾知道知道,她的信被克扣了的事-----既然连儿子寄来的家书都能被克扣,那她这个王妃是不是还名副其实,难道楚景吾心里不明白吗?
而既然连家书都收不到,那还有什么能力去对远在京城的那些人做些什么?
这一招叫做以退为进。
她跟儿子的关系疏远的太久了,要想缓和关系,不能着急,都得慢慢来。
就如同她离间瑜侧妃跟楚景谙的关系,也得慢慢来。
秦嬷嬷她们手脚麻利的把纸笔都准备好了,伺候她写了信,才又忙着服侍她净手。
临江王妃亲自封了火漆,把信交给了秦嬷嬷,又看了她一眼:“嬷嬷,让你儿子亲自去送罢,顺便也告诉告诉阿吾一声,我这个当王妃的,在庙里半年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秦嬷嬷的儿子是教楚景吾骑马的,从前为了楚景吾,从飞奔的马匹中堕马,从此再也不能做重活,也不能再动武了。
别人的话他可能还未必相信,可是秦嬷嬷儿子的话,他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