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王不置可否,目光略显阴沉的从瑜侧妃脸上扫过,轻声道:“很好,你有心了。”
可是再怎么说,也不该瞒着他就做了决定,而且私自送信上京,毕竟这封信他没有看过,到底是不是写的瑜侧妃所说的内容,他也不知道。
瑜侧妃知道他是在烦躁什么,做出有些惊慌的样子垂下头,害怕似地解释:“王爷,前些日子您正忙着晋王的事,这几天府里又有王妃出府......德妃娘娘那边要是没有得到我的回话,恐怕就立即下了决定,我也是没有法子......”
的确是没有法子,临江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嗯了一声,然后又重新睁开看着她:“王妃最近身子不大爽利,加上想为景行超脱办法事,因此出府清修,府里的内务,往后就要劳烦你了。”
就算是临江王妃禁足的那段日子,这府里的事也不是她说了就算的。
因此瑜侧妃是真的惊住了,惊疑不定的看了临江王一眼,才起身跪在了地上摇头:“府里的事情繁多,我恐怕无法胜任......”
临江王便挑了挑眉:“这是说的什么话?现在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吗?你的本事我是清楚的,多事之秋,你便尽心替我分忧吧。”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她不答应反而显得无用,瑜侧妃下意识的看了临江王一眼,还是恭恭敬敬的答应下来。
这么久以来,一直盼望着得到的东西真的得到了,可是却没有想象当中的那样容易和开心。
到了第二天瑜侧妃开始理事了才知道,这府中的关系究竟有多盘根错节-----她从前虽然也曾在临江王妃管理庶务的时候安插过不少钉子,可是等到真正理事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些钉子跟临江王妃自己的人比起来,简直沧海一粟。
府中的事物都早有定例,管家娘子们一个个的丈夫或是婆家都在外头跟着王爷行走,每一个拿出来都有来路,革了谁的差事都不是小事,最起码也得闹出一场风波。
因此她接过来了以后竟什么也不能动,做每件事都只能依循旧例。
她有些头痛,应付起府里的这些人便觉得费尽了心神。
楚景谙来的时候,方嬷嬷正轻手轻脚的替她按摩,瑜侧妃面上笼着一层薄怒,正闭目养神。
方嬷嬷听见了动静才停了手,恭敬的朝楚景谙行了礼。
瑜侧妃也睁开眼睛,见了儿子来,才露出一丝笑意,招手将他唤道跟前坐下,才道:“应付起这些事来就实在筋疲力尽了,咱们这位好王妃可真是,人都已经不在府里了,手还伸的这样长。”
楚景谙抿了抿唇,面色不大好的上前亲自替瑜侧妃揉太阳穴,轻声道:“母妃您受委屈了,王妃经营多年,手底下的人不少都是自从父王在京城时就跟着的,父王待他们很是重视,他们也难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