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上头的意思,一定要对眼前的人赶尽杀绝。
要是现在出了什么意外,罗源跑了,那他自己的官也就做到头了。
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不能引起罗源的疑心,他急忙摇头:“大人说笑了,属下怎么敢?只是属下见您劳累了,因此才想着不打扰您,既然您有这个雅兴,属下自然应当奉陪!”
罗源扯了扯嘴角,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坐。”
千户应了一声是,在他对面坐下了,主动拿着壶给他倒酒。
罗源冷冷的看着酒杯里透明的酒水,忽而问他:“有毒吗?”
千户咳嗽了一声,险些被呛住,笑容也不那么自然了:“大人说笑了......这.....这怎么会呢?”
罗源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阎王脸,朝他努了努嘴:“你先喝。”
疑心病这么重,对自己人都这么怀疑!
千户心里腹诽,却不敢不喝,强笑着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便朝罗源道:“大人,您太多虑了,大家都是部堂的人,我们怎么敢害您?”
罗源并没回应,只是跟他道:“这些姑娘用不着,让她们出去,我有话同你说。”
他东一句西一句,说的千户心里没底,又怕露出马脚,只好应是,可是起身转身的一霎,却猛地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转眼失去了知觉。
罗源动作反应都是极快,敲晕了千户之后便迅速转身,一手一个捏住了两个美女的喉咙,稍微一用力,便捏断了她们的脖子,将她们扔在了床上。
外头仿佛是听见了动静,在外头试探着叫了千户一声,敲了门问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罗源掐着嗓子,竟也将那个千户的声音模仿得有几分相似:“没什么,陪着大人喝酒呢。”
外头便又重新归于寂静了。
而这更印证了罗源的想法,确信这个千户就是受了上头的命令来要他的性命的。
他三下五除二,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那个千户的衣服扒下来穿在了身上,将那千户扔在床上,又走到门边听了听动静,才从早已勘察好的窗边翻窗而下,顺着墙根溜走了。
天下四处都在通缉他这个朝廷钦犯,家里是肯定不能回去了,回去便要被抓,原本以为来投奔刘必平,可是刘必平也是个阴险小人,根本不可信,准备过河拆桥。
前有追兵后有刘必平,他左思右想,才决定先找一处地方藏身,再谈以后。
现在孤身一人,什么都没有,刘必平在福建又一手遮天,最迟明天早上,这里恐怕就要戒严了,到时候他迟早会被发现,不能在这里久留。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他尽量抄小路走,专往复杂的地方去,东转西转,才在一处破庙先立了脚。
风已经很大了,他连火也不敢生,坐在佛像后头静静的想事情。
与此同时,有人比总督府的人还抢先一步知道了他逃走的事,正问:“消息确定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