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公主便愈发的气怒:“本公主问话,她竟也敢不答,这岂止是不把我和父皇放在眼里?分明就是仗着郑王功高因此目中无人了!来人,去掌她的嘴!”
到了这个时候,之前那些闹腾的厉害的贵女们也都纷纷闭上了嘴巴不再开口了,永和公主这分明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奔着要以言论杀人来的,让她们帮着数落人孤立人自然是可以做的,反正还能博得公主欢心,可是要她们帮着杀人,这就有些太过了。
她们跟卫安也没有刻骨的仇恨,实在没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
不过片刻,卫安就抬起头来了:“殿下刚刚说什么?”
她问了一声,又看了永和公主一眼,拔高了声音:“殿下刚刚是不是说我没有及时给殿下行礼?因此是家教缺失,是仗着我父王功高因此目无尊上?”
永和公主就冷笑了一声反问:“难道你不是?”
卫安面色如常,目光有些冷:“当然不是!”
她冷静的否认,毫不退缩的对上了永和公主的眼睛,一字一顿,用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音量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跟前头这些姑娘们是一同进来的,只不过是前后脚罢了,我进来的时候,她们才刚刚站起来,可殿下却因为这个而出言讽刺,还借着我并没有来得及行礼的事硬要说我不想行礼,这是什么道理?”
永和公主刚才的几句话每一句都恶意满满,卫安也就抿了抿唇冷笑:“至于说我祖母和我外祖母教的不好,那便更可笑了。大家都知道,我祖母和外祖母皆是名门望族出身,不知道公主殿下是觉得齐家的家教不好,还是觉得明家的家教不好?而说起什么仗着功高的话,我就更不敢认了,我父王从来都是忠君之事,并不敢居寸功,他是如此想,我自然也是如此想,怎么敢因为有些微的功绩就目中无人?公主如此说话,难道是觉得我父王有什么不当的举动?”
相比起永和公主的尖锐和嘲讽,卫安说的话已经算得上是极为温和了,也没有一个难听字。
只是话里蕴藏的寒意却也半点不比永和公主的少。
永和公主讥讽她家教不好,她就故意拿老王妃和卫老太太的出身说事,永和公主若是再说她的规矩,那就是在讽刺明家和齐家,可是现在这关头,大家都知道明家是冤枉的,永和公主再跟明家过不去,脸面上就太难看了。
永和公主的杀招是说她仗着郑王目中无人,她就直言不讳的说郑王根本就没什么功劳,不动声色的拍了隆庆帝的马屁还自陈了心意,又说永和公主故意这么说的。
其实也是个难缠的人了。
平安侯夫人心里就有些后悔答应了来当这什么司仪。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碰上永和公主跟卫安这两个都难缠的人闹意气。
偏偏这两个人还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的都牙尖嘴利的,说的话还处处都是陷阱,让旁边连帮腔的人都没有。
她有些头痛的看了一眼身后跟来的荣昌侯夫人,示意她该站出来说两句话了。
荣昌侯夫人却往后退了一步。
她年纪还太小,又没有经过事,嫁过来以后中馈也都不是她在主持,不会应付突发状况,遇上这两尊大佛打架,她根本就不想也不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