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解释道:“也许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访港旅客量仅仅是追踪香港经济与市场所需观察的十多个综合指标之一,可是在朱利安.罗伯逊,或者说在老虎基金的眼中,访港旅客量对香港经济影响巨大,是他们作出针对香港的行动的重要指标。
首先,访港游客直接关系到香港的外汇收入,而外汇收入就是香港货币发行的原材料,据我个人统计,旅游业占据了香港服务出口的百分之四十以上,对稳定里联系汇率制有着极重要的支持作用。
另外,访港旅客的消费对香港GDP贡献巨大,从表面上看,根据香港旅游协会的统计,访港旅客消费对GDP的贡献只有百分之六,但如果考虑到它对经济非直接的乘数效应,我估算其对GDP的贡献率不低于十二点五个百分比。
还有一点,访港旅客还是经济的领先指标,通过访港旅客量就可以基本推断出另一重要经济活动指标——零售消费的趋势。”
经周浩这么一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曾应全也托着下巴沉吟道:“老虎基金果然名不虚传,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并以此作为突破口,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按我说,比起老虎基金或者朱利安.罗伯逊来,周浩要更加厉害吧。”任智康笑着道:“耍阴谋诡计困难,但要拆穿阴谋诡计就更加困难了。”
董特首点头笑道:“难怪主席和总理让我们遇到难题就多问问周浩,领导们果然看得准啊。”
比起这些,那几个专家更关心的是学术上的东西。经过周浩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以后,他们早就抛下所有的轻视了,马上就围了上来急匆匆的问道:“周,周老师,既然联系汇率制有这么明显而且危险的弊端,那要怎么改善才好?是不是真的要放弃现行的联系汇率制而改用其他的汇率制?”
听到这些五六十岁的专家们居然连“老师”都叫上了,周浩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他们提出的这个问题也确实是对香港至关重要的经济问题,于是他耐心的说道:“实际上,没有一种汇率制度会在任何时候都能适合任何经济体系,因为不管推行哪一种汇率制度,最重要的还是它必须要贯彻配合整体的宏观经济政策。
自从一九八三年实行以来,联系汇率制在香港一直行之有效,我相信它日后也仍然会继续发挥同样的作用。
至于你们所说的改用其他汇率制,我想各位肯定都已经深刻研究过了,而事实上,其他的汇率制对香港而言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我个人认为,在现今经济制度还没有出现大幅度的发展之前,联系汇率制还是最适合香港的。”
“可是周老师,先前你不是说过联系汇率制有着明显的缺点么?”一个专家说道:“难道下一次再有金融风暴来临时,我们香港还要因汇率制的僵化而蒙受巨大的损失?”
周浩笑着摇摇头:“虽然我们不能改用其他的汇率制,但我们可以改善联系汇率制啊。”
然后,在场众人包括董特首、曾应全以及秦柏二位央行行长都两眼发亮的看向周浩,只听周浩说道:“我们可以强化货币发行局机制,这样就有利于创造较低的利率环境了,而这个举措的□□内容就是以贴现窗取代原有的流动资金调节机制,在这种新安排之下,银行可以利用外汇基金票据及债券向金管局拆入隔夜资金,无形中就能使银行体系户口结余变相增加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令银行的流动资金增加。
而金管局每天开始前公布基本利率,这对市场也是具有一定指示作用的,基本利率将成为隔夜拆息的上限,若隔夜拆息较基本利率高,银行就无须在市场透过同业拆借,而只需要利用手头的外汇基金票据通过贴现窗拆入所需的隔夜资金了。如此一来就可以缓解利率上扬的压力,同时,政府也应该实施一些措施来收紧证券期货监管,例如让沽空者不能在股票市价之下沽出,并加强对非法抛空的调查和监控,增大沽空难度。”
这些措施都是前世的时候香港政府在金融大战之后通过总结出来的经验而对联系汇率制作出的改善,现在都被周浩拿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