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自掘坟国舅招诸侯 诉胸怀小将说群英(2 / 2)

吕布坐上主位,吕涛坐在他下首,赵云以家将自居,站在老爹侧后。

挥手止住众人的见礼,吕布沉声道:“大将军何传令,命我等进京,以澄清君侧。刺史公已命某准备。诸位有何看法?”

张辽冷笑道:“欲杀阉党,一小吏足矣,大将军却自掘坟墓,大汉将至于险地矣!”

“黄巾之乱以降,诸侯拥兵自重,圣令不能通达,豪雄待时而动。然则今上非但不能励精图治,乃使阉党之祸愈演愈烈,荼毒苍生,大汉根基已是摇摇欲坠。”高顺沉声道,“诸侯不过找寻籍口而已,大将军此举,只怕大乱将至!”

王越重重一叹,摇摇头道:“若是中原战乱,北胡叵测之心,恐其见长!若使举国一心,戮力北上,又岂有胡夷之祸?唯愿天子圣明,使四海靖康,保我华夏清平,免遭胡夷窥觑!”

“然则诰命已至,又当如何?”吕布有些无奈,众人一阵沉默。

吕布看看吕涛,问道:“我儿,汝早知今日,可有见解?”

大家素来知道吕涛智略非常,多有惊人之断,都将眼睛看过来。

吕涛拱手为礼,道:“父亲,此去只怕凶险莫测。诸侯早有叵测之心,岂能见机不理?尤可虑者,昔并州牧西凉董卓违抗天意,驻军河东,早有叵测居心,只怕此番进京要与之相抗了!董卓本是并州刺史,奉命征西,而后却抗命屯于河东,朝廷复立丁原为并州刺史,恐别有图,如今刺史和董卓相互仇视,冲突实属必然。”

“吾等并州破军,难道还怕他西凉小儿不成?若是那老贼有所异动,直需教训便是!”魏续不以为然嚎叫道。

吕布瞪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我并州破军不惧西凉铁骑,董卓首级只在翻掌,然则凉州军素来乃狼虎之属,如不能彻底掌握,至于群凶无首,任意妄为,只恐天下至于大乱,汉室见于倾颓!”

历史上吕布从来没有自己当皇帝的想法,虽没有什么一心为汉室的想法,更看重自身的利益,但却也并那个从小就妄想着当皇帝的大猩猩要好得多。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吕涛当即决定电一电大家,当即说道:“大厦之将危,又岂是人力可挡?大将军适逢其会而已!吾料诸侯进京一事,必为阉党所知,大将军何非是明智之人,若是此事为阉党得知,必然不利于大将军,彼时祸乱至矣!”

吕涛环顾众人,抛出重磅炸弹,道,“大厦之将颓,勉力扶植,亦不过三年五载。既而将颓,不如破而后立!”众人一振,转头看向吕涛,目光骇然。

“涛儿!”吕布不意他儿子竟然有这么宏大的抱负,厉声喝道。

吕涛笑笑,道:“父亲,且听儿一言!”

吕布多少都能看出一些形势来,几年的主簿可不是白当的,故此沉默下来,默许我讲话,“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向使上承民心,爱护百姓,使人有所居食,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四方安居乐业,不至流离失所,则其谁可动其基础,其谁不归心?

然方今天下,人民流离,百姓失所,十室九空,千里饿殍,易子而食者,何也?天子不爱之也!故有黄巾大乱,此之谓水之覆舟也!

天子高居庙堂,而不知平民之苦,但求一己之娱乐,而至于猛虎苟政,此之谓失于人和也。自光武中兴以降,豪强势力日盛,土地兼并,以致朝令不能达于地方,此之谓失之天时也。四方之诸侯,莫不拥兵自重,多有公然抗令者,圣命所至,不出宫门,此之谓失于地利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失,此之谓失其鹿也!秦失其鹿,故天下共逐;汉失其鹿,吾料其不远矣!不出两年,必群雄纷争,逐鹿天下,与其彼时坐以待毙,不若今日及早谋图!”

众人一时目瞪口呆,若有所思。

王越在几人中年纪最大,也是对当局最为不满的,首先表态,道:“小将军所言极是,自州牧恢复,诸侯拥兵理直气壮,四海之内,天子之令,以至不出虎牢。以此可见天下之势。身处乱世,不得不另作谋图耳。若朝廷可以中兴,则我等当毕力以助。至若天之将颓,我等也当保一方之平安!”

吕涛趁机再加一次炮击,道:“朗朗乾坤,是炎黄子孙之天下,但求百姓安宁,四海靖平,胡夷远避,则家国之大事也。丈夫立世,岂可畏惧流言,而至万民于不顾乎?至若天下大乱,我中国江山为胡夷所掠,此则万世之罪人也!”

这些话说得冠冕堂皇,都是针对在座的都是一些极力主张对外战争的人设计的,果然一席话下来,诸人都眼光烁烁,大是心动。

吕布有些犹豫,道:“我等不过刺史麾下武夫,此等家国大事,岂是我等可想?”

“此番前去,必至于天下大乱,若不早作图谋,恐悔之不及!”吕涛知道吕布此时对汉室之心犹且不死。事实上在历史上,他就从此至终以汉臣自处,从不像曹孙刘之辈。

高顺张辽赵云忽然一齐道:“但凭将军所命!”

魏续大声号呼道:“兄长但有所令,即是令续争夺天下,续敢不死命向前!”这家伙虽然单纯了点,却也说得实在。

吕布瞪了魏续一眼,站起来,道:“不日前往洛阳,届时见机行事!”

众人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