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千羽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意味着我们变不回去了?毕竟细胞骨架都没了……”
“如果服药体没死的话,理论上是有机会的——因为被分解掉的有机部分不包括骨架的基本框架。如果没有死在第一次的细胞内溃中的话,只要有办法重新填充细胞骨架和细胞本身,理论上是能重新变回去的……当然了,作为显而易见的事情,这样需要极为大量的能量,所以我不看好这种复原工作的可行性。说到底,木已成舟,APTX-4869在完全生效之前确实只要服用标准解药就能直接把所有活性成分全都抑制掉,但对于已经变小的我们来说就已经没有用了。”
“说到底,我们终归是要在时间的统治下苟活的,”灰原哀看向一个很久以前的钟表模型,叹息道。“哪怕我们能延长寿命也无法改变死亡终将到来的事实;哪怕将来能够更换器官,我们的大脑也会逐渐衰老,当大脑无法工作的时候,你我也就不存在了。时计沙漏今犹在,不见当年征服王。(征服王:亚历山大,据说是西方沙漏的发明人)”
“如果我们不会死的话,那你我或许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在我们出生之前这个世界就会因为人口过剩而被迫控制生育了。”千羽摇了摇头。“而且,你能想象一个用惯了打火石和蓑衣的人古人该如何适应打火机和雨伞吗?更早的南方古猿(当时认为的早期的人类直立祖先。但现在有人认为更早的始祖地猿才是人类刚和猩猩在进化过程中分道扬镳时的形态)又该如何适应这些呢?他们的脑容量和身体结构能否适应这些呢?”
“也是……”灰原哀的脸色看起来稍微和缓了一些。“毕竟人类本身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不断更新的物种——作为这个种族的成员之一的你我并没有什么和时间谈条件的资格。”
“担忧无法解决的问题只会徒增烦恼,享受可以得到的资源才能尽享时间。”千羽已经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我们得继续看了,否则就没法及时参观完了。”
…………在一路向北、参观了包括市立博物馆在内的一干配角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次旅途的重点面前。
“虽然很涨他人威风,但和萨尔茨堡要塞一比的话现在这个残存的松本天守果然……”站在市立博物馆外,千羽看着不远处的松本城,撇了撇嘴。“虽然萨尔茨堡确实用了几百年才扩建到那个程度……”
“萨尔茨堡要塞?”灰原哀同样看着松本城。“听起来是在萨尔茨堡,介意给我讲讲吗?”
“就是建在山上的一个很宏大的堡垒,应该是中欧地区最大的一个。”千羽想了想之后说道。“那里是我上大学之后第一个假期去的,所以没啥特别的印象了……就记得里面的刑具室挺吓人的,然后还有一个一堆三维模型标注了萨尔茨堡要塞历次大改动的内容……哦对了!你还记得你之前在我卧室里见到的那个水晶手环和那棵大水晶树吗?那两个就是在那里买的,两百欧元。”(奥地利的人造水晶业很发达,现在萨尔茨堡要塞的大水晶树加上水晶手环应该也不会超过418欧元……)
“好了,我们先去看那边的宫殿遗址吧”阿笠博士将大家领向二の丸的宫殿遗迹处。
“我们不直接去天守吗?”元太问道。“前面应该能直接走过去吧?”
“松本天守是松本城的核心,最后再去享受这道大餐比较妥当。”阿笠博士笑着说道。“只有保持耐心才能够在最后享用最佳景色的时候得到最好的观感体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