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本来一脸无辜扮相的徒弟突然换上了平静的表情,淡然道。“我以出岛壮平之子的身份要求你回答一个问题——二十年前你诬蔑我父亲诈骗的真相。”
“出岛壮平?”长野弘治和长野夫人的脸上都同时出现了掩饰不住的惊愕,而长野弘治的脸上更是在之后浮现出了一抹羞愧的神色。
“你不打算说吗?”徒弟——或者称呼为出岛更加合适——又说道。“你有勇气做,却没有勇气说吗?”
“说说吧,”格里高利看着很是犹豫的长野弘治,说道。“否则我可不保证你的病情会不会出现反复——别这么看着我,你的病情本来就不稳定,我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可以让你不幸去世。再说了,就算你做了什么,现在也早就过了名誉毁损罪能够追溯的时间上限了,也没有人能够起诉你。(2013刑法典表明名誉毁损罪最多3年+50万円,这种量刑上限不超过5年的罪名在04年以前的追诉时效是3年,所以二十年前的诬赖诈骗现在已经过了追诉时限,无法起诉。)所以说,与其死的不明不白,还不如讲讲故事,给我们开开眼如何?”
“……”长野弘治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事已至此,我也就讲给你们听吧。”
——————回忆的分割线
二十年前。
我的朋友厚司好像是因为要做什么实验的关系,所以收回了之前免费租给我的那栋房子,所以我只能换一个地方租房子住。在他的介绍下,我认识了他的一个朋友——出岛壮平。】
那个家伙在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里有两套相邻的房子,所以他就租了一套给我,而且还免了我一年租金。】
我当时的家境并不算好,而且因为我当时正在研究一个项目,虽然这个项目的前景非常可观,但需要的启动资金也是非常庞大的,所以我当时非常缺钱——不仅仅是缺乏进行这个项目的资金,我甚至连在一年之后支付租金的能力都没有。】
对这个项目的狂热压倒了我的良知,所以我便开始计划,该如何将这套房子据为己有。】
我在租房合同上做了手脚,但并不是加上了对我有利的条款,而是利用掉包计在他给我的标准合同上加了几行以蝇头小字写成的、对他非常有利的条款。】
于是,在一年过去之后,我利用了公众媒体将这份对我不平等的霸王条款进行了发酵处理,成功地将出岛壮平推到了舆论的对立面。我甚至还利用舆论力量驱动了司法力量,迫使法庭作出了这份合同无效的一审判决。当然了,如果只是再判处出岛壮平诈骗的话是对我没有太大好处的,所以我最终在出岛壮平进行上诉、二审判决做出之前和出岛壮平完成了庭外和解。作为维护了他的名誉的代价,我得到了这栋房子的永久所有权——我抓的时间很准,当时他正在竞争一个很重要的奖项,所以对于自己的名誉无比看重,只能被迫和我达成庭外和解。】
然后就是一段很疯狂的故事了——我用那栋房子抵押了大约一千五百万円,然后全部投入了我所研究的那个项目里。如果我的研究项目最终没有出成果,或者成果没有能够转入实用化,我就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野弘治露出了一丝骄傲的笑容。
那真是一段很疯狂的日子,没日没夜地实验之前买来的各种各样的材料,测试这种材料是否能够满足要求。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最终找到了能够让这一切维持下去的产品——一种成本低廉到完全可以商业化,而生产难度也并不是特别高的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