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前线打得怎么样?如果刘信达打赢了,我们这些布置可就全要付诸流水了。”陈富有些不放心。
“这便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争取孙桐林的原因。”朱友贞道:“只要孙桐林投向了我们,即便刘信达打赢了,我们照样可以取候希逸而代之,真要是这样的话,反倒是一件大好事。刘信达不过一悍将,那时候多多给予恩遇,多多给予支持,不怕他不依靠我们。不过想要打赢,难度太大,一旦黄河防线失守,那整个平卢离失败也就不远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不多了。”
陈富拖着睡眼惺忪的田国凤离开了朱友贞的住所,朱友贞在欣喜之余,内心其实也焦灼不安。孙桐林的这一考虑,便整整过去了三天时间,看似云淡风轻的朱友贞,心中着实忐忑。
想要做成大事,人力,财力都是不可或缺的,而孙氏,是可以为他提供这些的,更重要的是,只要说服了孙氏,那平卢的绝大部分有实力的人,都将会尾随而至。
朱友贞要把这些人全都带走。
这需要时间。
每一天都是极宝贵的。
早一天,他便能更多的撤走一些有生力量。
又过去了一天,就在朱友贞的耐心几乎耗尽的时候,孙桐林终于来了。
“孙公,您可知道,我可是度日如年,盼孙公过来如久旱之地渴望甘霖普降吗?”朱友贞毫不掩饰自己的热切:“只是希望孙公带给我的是好消息。”
“如果我给殿下的不是好消息,殿下可是准备将我孙氏一族扑杀吗?”今日的孙桐林穿着相当正式,拱手一揖之后,直起身子笑道。
“孙公说笑了。”朱友贞道:“这里可是青州,我纵有此心,可难有此胆,也没有此等力量啊,所以只能合则聚,不合则去了。孙公,请坐!”
两人分宾主坐下,孙桐林道:“我可是知道殿下到了青州之后一刻也没有闲着,现在青州驻军之中,只怕有大半已经倒向殿下了吧?”
“本来就没有准备瞒着孙公。”朱友贞坦然道。“候帅难成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大好男儿就此成为唐军的战利品。”
孙桐林道:“今日我来,是想与三殿下深入地探讨一下未来,我想看看,三殿下值不值得我孙氏倾力一搏。”
朱友贞坐直了身子,“请孙公直言。”
“三殿下在如今大梁三位皇子之,势力最为薄弱是也不是?”
“这就要看孙公如何看了。”朱友贞微笑着道。
孙桐林点了点头:“敬相肯定是支持你的,而殿下的外援,应当就是天平曹煊了,有他们两人支持,也难怪殿下有问鼎的心思。殿下现在最不足的,就是缺了一支自己能亲手掌握的军队,所以您才到这里来。”
“不错!”朱友贞笑道:“现在看起来,我是来对了,至少现在我的麾下,已经增加到了上万人。”
孙桐林沉吟道:“当今天下大势,其实已经明了,无外乎就是镇州李氏与宣武朱氏的争锋而已,南方诸候虽多,但难成气候。向训充其量只是一个搅局者。我孙氏,如果去岭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当一个富家翁,而投镇州李泽,在政治之上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李泽对于我们这样的人,防范太深。而孙氏,是绝不愿意就此沉沦为一个普通家族的。所以,殿下的确给了我们一个选择,我孙氏也愿意为之搏上一搏。”
朱友贞闻言大喜,站起身来,长揖到:“孙公如此,友贞来日必不相负。”
孙桐林摆了摆手,道:“殿下不必如此,您需要增强力量,我们也需要政治上的地位来保障我们家族的利益,这不过是等价交换。但殿下,还请给我们孙氏一个保障。”
“孙公想要什么?”
“我有一孙女,正当妙龄。”孙桐林道:“联姻,是我们孙氏想看到的事情。”
朱友贞一怔道:“孙公,友贞有正妻,她乃我昔日麾下大将之女,其父、其兄尽皆为我战死,我如弃她另娶,世人只怕便要弃我了。”
“我等并不谋正室之位。”孙桐林微笑道:“殿下为王,自然可有侧妃,将来殿下如果登基,则当为皇贵妃。如此,孙氏愿为殿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我如纳侧妃,亦需父皇下旨的。”
“只消殿下答应便可。我孙氏自然不担心殿下反悔,至于婚事,自然等我孙氏一族移居关中之后再办亦可。”孙桐林道。
“可!”朱友贞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