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是一向喜欢做傻事的不是吗?”
这样说着,她再也没有回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周梅雪则捡起了那个瓷瓶,递给了真如师太:“师父,他们说,这能够解师父身上的毒。”
真如师太看着周梅雪:“他们?”
“他们又是谁?”
周梅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没有告诉我。”
“不过,那天那个送桂花糕的小哥哥也在里面。”
真如师太看着周梅雪,轻轻吐出了蜂巢二字。
……
……
应天府那处隐蔽的小宅院中,方别回头看着殷夜。
殷夜已经放出了那个赤红色的烟火。
在方别面前,汪直双手的臂铠已经被砍得破破烂烂,而地上,则已经扔了三把满是豁口的黑色长剑。
汪直浑身染血,而致命的那一剑贯胸而入,直接刺破了心脏。
方别同样也好不到哪里,这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此时身上已经数处创伤,最重的那一记伤在左臂,将左臂潜藏着的炮管都几乎打扁。
“真不愧是你。”殷夜看着方别轻声赞叹道:“这算得上是我见过最精彩的一战了。”
“没有想到你真的能够连砍一百七十二剑。”
“不过我感觉,你说的一千剑是在骗人。”
方别看着殷夜:“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已经跑了。”
“为什么要跑?”殷夜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我们不是一伙的嘛?”
“我可没有和你一伙。”方别淡淡笑了笑,然后有些吃力地弯腰,用剑割下了汪直的脑袋,然后拿布包成包裹提在手上,看向殷夜:“秦能出什么价钱买这个头?”
殷夜看着方笔提在手上的汪直头颅,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这原本是有机会成为皇帝的人,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具死尸。
以至于连脑袋都被人提在手中。
“这不是任务物品吗?”殷夜笑了笑说道。
“给谁交任务呢?”方别问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殷夜看着方别说道。
方别也同样望着殷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薛铃支开,让你来担任我的蜂翅完成这次几乎最重要的任务吗?”
“难道说你不是为了满足我一直以来的夙愿吗?”殷夜认真说道:“你该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成为你的蜂翅。”
“错了。”方别并没有理会殷夜的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你第一时间确认汪直的死,并且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而对我而言,同样的,我也能够确保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显得很病娇?”殷夜看着方别说道。
“我很好奇你在哪里学到的病娇这个词?”方别问道。
“你给我科普过的啊,你忘了?”殷夜笑道,然后摇了摇头:“对,你也是人,你也会忘记东西。”
“总之,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能走了对吧?”殷夜问道。
一点没有离开逃走的样子。
当然表情也没有一丝畏惧。
“老实说你现在这么厉害,你让我不走,我哪里敢动啊。”殷夜静静说道。
“那走吧。”方别看着殷夜说道。
“去哪里?”殷夜问道。
“我累了。”方别看着殷夜。
“你去给我烧洗澡水。”
……
……
这一夜,应天府已然大乱。
在几乎整座城市都遭遇袭击之中,原本汪直请来的大高手鸾云飞不翼而飞,而当所有人打算来报告汪直的时候,却发现了汪直无头的尸体。
一时间巨大的恐惧几乎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头上。
残存的将领在一团乱麻的战前会议上几乎起了内讧,但是最终的处理结果却很简单。
那就是放弃应天府城,重新回到海上,毕竟只有海上,才是他们的后方与归宿,也是最安全的堡垒。
接下来就是纵兵劫掠,反正朝廷的大军到来还早得很,而应天府则是富得流油的膏腴之地,但是意想不到的是,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劫掠却多处碰壁,遭遇到了很多早有防备的抵抗和攻击,甚至有不乏武林高手的参与,最终,整个汪直集团只能在劫掠失败的情况下狼狈退出应天府城,而他们不会想到,在逃回海上的路上,他们会遭遇到更加严酷的追杀和围剿。
但是这一切都与此时的方别无关。
因为方别确实在泡澡。
在经历了艰难的战斗之后,确实没有什么能比泡澡能舒服的事情了。
当然,洗澡水确实是殷夜烧的。
看着在热气腾腾的木桶中的方别,殷夜笑了笑:“要洗鸳鸯浴吗?”
方别摇头:“算了,这集不让播。”
“那你让我烧洗澡水有什么意义呢?”殷夜看着方别:“如今整个应天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想想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是不是还会有一些得意?”
“我只是一颗棋子罢了。”方别看着殷夜:“真正的棋手是你的秦大人。”
“自己亲手养肥一头猪然后还能杀了,更得意的是他不是吗?”
“我听不明白你说的什么话。”殷夜一脸无辜地看着方别。
方别叹了口气:“你先把衣服脱了?”
殷夜于是就伸手解衣服。
方别看着殷夜:“你还是能听懂人话的不是吗?”
“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