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都跟宋青杨复合,时暖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尤其杨静可以放下过往,寻找到自己的幸福,她更觉得高兴。
因为来参加复婚仪式的都是关系不错的亲友,整个过程算得上很顺利。
用餐缓解,因为时暖怀着孕,宋衍生几乎全程陪在时暖身边,对时暖的照顾,可谓体贴过人。
孕晚期,时暖胃口还算不错,但却不爱吃荤菜,可却很爱吃水果。
时暖孕检时,医生说羊水偏少,建议多喝水,可时暖近段时间不太爱喝水,只喜欢吃水果。
宋衍生便吩咐张孝廉每天一大早去采办新鲜的水果。
时暖全部照吃不误。
这次来参加复婚宴的,还有纪夏,她对余都,还是有些牵念。
但她全程都表现的很得体,还亲自去跟余都和宋青杨敬酒。
时暖跟纪夏交流不多,她知晓,纪夏心情未必有多好。
时暖想起宋衍生曾说要撮合纪夏跟迟瑞,她又忙找了一下迟瑞的身影。
找了一圈,竟是没找到!
宋衍生瞅着小妻子东张西望的,便问:“别到处乱看,好好吃饭!”
时暖一边继续找,一边问:“哎,你看见迟瑞了吗?我刚才还看见来着,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宋衍生道:“似乎去了小阳台,你别管他了,他丢不了!”
“这不是丢不丢得了的问题……算了,你是贵人,我懒得跟你说!”
宋衍生如何不知道小丫丫头在讽刺他贵人多忘事呢!
便道:“别找了,我刚才看到纪秘书去了小阳台,迟瑞好似也过去了!”
时暖愣了下,不太明白宋衍生的意思:“你……你说什么?”
宋衍生不理他,将拨好的虾塞进她的嘴里!
时暖一边吃着虾肉一边继续穷追不舍的问:“你刚才的意思是,迟助理跟夏姐一起去了阳台吗?是不是啊,你快说话啊!”
宋衍生叹气:“这个我倒是不敢保证,但他们俩的确一前一后都朝着阳台走去了……”
时暖看他:“那……是你让迟助理去的?”
宋衍生摇头。
“那,是你让迟助理去追夏姐的?”
宋衍生继续摇头。
“那,是你对迟助理表达了,想撮合夏姐跟他的心思?”
宋衍生还是摇头。
这让时暖更不解了。
“都不是,那为什么两个人先后去了阳台?”
宋衍生耸耸肩,又将一个剥好的虾仁塞到了时暖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缘分!”
的确算是缘分。
那日宋青杨和余都婚礼上,迟瑞察觉到了纪夏对余都的心思。
从那时候,他就有意无意的注意过纪夏。
为什么注意?大抵是一份同命相连。
而且,除却感情上的同命相连,别的一些方面,两个人也很相似。
比如说,他因为宋衍生的一次搭救,无怨无悔的追随着宋衍生。
而纪夏,因为时暖母亲曾经的一次救助,无怨无悔的追随着时暖。
而且相比于纪夏做的,迟瑞觉得自己远远比不上。
他私下了解过,纪夏原本学的不是金融专业,后来为了时暖,毅然转系。
后来又为了时暖进入时氏,成为时元博的秘书,深得时元博信任。
后来,时元博退居幕后,她又成为余都的秘书,余都对她也很看重。
他追随宋衍生,是因为宋衍生给了他新的人生。
但是纪夏追随时暖,是因为时暖而改变了自己人生的所有规划。
余都跟宋青杨离婚后,迟瑞没有别的想法。
他的确喜欢宋青杨,但后来知晓宋青杨所做的那些事,他突然觉得,宋青杨跟他所认为的,一点都不一样。
或者说,他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宋青杨。
但他觉得纪夏或许是有机会的。
尤其是那时候,纪夏还是余都的秘书,余都单身,两个人又一起工作,会日久生情也不一定。
那时候,宋衍生主要在国外陪着时暖读书,国内主要靠乔奕驰跟他支撑,他变得很忙碌,几乎没有闲暇时间去考虑自己的事情。
一次无意中代替TK集团参加一个酒局,在酒局上看见纪夏也在,她是跟余都一起来的。
后来,余都出去接电话,大抵看只有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女人,几个男人便故意使坏想要灌她酒。
纪夏不敢得罪众人,喝了一杯又一杯,迟瑞远远看着,其实有些心疼和着急。
他好几次望向门口方向,却迟迟不见余都回来。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上前阻止,替纪夏挡了三杯酒,一直到余都回来。
后来酒局散去,他在酒店门口再次遇见余都跟纪夏,彼时他们已经送走那几个客户。
纪夏跟迟瑞说了声谢谢,余都对他点了下头。
他本想提醒余都,别将女下属一个人丢在酒局,哪怕打电话,也不宜打太久,或者走太远。
可想想,余都应该不会是那种会对女下属不管不问的人,这次的事情,多半是意外。
那句提醒,最终卡在了喉咙里。
余都跟宋青杨再次复婚,的确出乎他的意料,而他知晓这则消息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居然不是宋青杨,而是纪夏。
他想,纪夏若知道这个消息,必然会再伤心一次吧。
余都是个感情上极其克制的人,纪夏大抵也明白,所以才将感情压得那么深。
若不是那天听见纪夏跟时暖的对话,他大抵都不会发现这个事。
这次的府婚宴上,看见纪夏时,迟瑞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
纪夏兴致不高,说的话也不多,方才吃饭,跟时暖浅聊几句,饭都没怎么吃,就独自一人去了阳台。
迟瑞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又看向不远处站在一起跟人交谈的宋青杨跟余都,鬼使神差的,他跟了上去。
纪夏正在阳台上透气,虽然早告诉自己要放弃,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钦慕的男人再一次走到别的女人身边,那种感觉,还是复杂的。
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果汁,就在那时被递到了她面前。
她愣了下,转过身,便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她后面。
是迟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