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这挟带了内力的声音听得裘千仞又是一惊,心说怎么这洪老叫化的武功也这么高?我苦练了多年的铁掌神功,竟似比他还要差着一截。如果东邪西毒还有南帝都跟洪七公和老顽童一样,那还论个什么屁剑?除非他们五人同归于尽,否则哪里有我的天下第一可拿?就是算上身后这些好手也是不行!
他却不知,这些年他闭门造车,修炼铁掌神功固然进步很大,可是东西南北四绝也没闲着,早年就是稍高于他的水平,如今必然还是比他更高。他更不知道的是,最近两年,东西南北四绝或多或少或正或反地,都练了《九阴真经》,有了《九阴真经》的辅助,他裘千仞已经难望四绝的项背了。
就是从前跟裘千仞差不多的老顽童周伯通,在练了“双手互搏”之后就已经比裘千仞高出一截,若是老顽童用左右互搏运使《九阴真经》的功夫,就是四绝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一刻,裘千仞忽然感觉自己就是那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心情窘迫之下,纵然山顶寒风冽冽,也禁不住鬓角渗出津津冷汗。
却听洪七公的声音已经到了半峰之上:“是蓉儿和靖儿吗?你们两个小娃娃,只顾着自己谈情说爱,把老叫化扔在君山两年也回来看一眼,也不问老叫化的死活是不是?”
他这话真的有些冤枉了黄蓉和郭靖,自从黄蓉和郭靖离开君山赶赴巨变后的桃花岛,从此变故不断,黄蓉仅有的自由时间就是在蒙古军营那一段,却又不能舍了西征的郭靖回中原。
至于郭靖在嘉兴烟雨楼后和西征返回之后,先后两次去过君山看望洪七公,同时打听黄蓉的信息,然而那时候洪七公早就吃遍天下去了。
这些事情,郭靖黄蓉只待七公上来才好解释。
山间回声未了,洪七公已经站在了舍身崖的崖顶,看见坡道口处站着十几个人,就道:“劳驾,让老叫化过去,这华山论剑还不许别人上山是怎么的?”
裘千仞挥手示意手下让路,拱手道:“洪帮主请了,在下铁掌帮,裘千仞,久慕洪帮主的盛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其实,裘千仞打着招呼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心虚,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洪七公本人,但是,一来他被洪七公说话挟带的内功所震慑,二来他久闻洪七公行侠天下的威名,一个闹不好就会跟他这个汉奸开打,他十分不想一上来就跟洪七公这样的高手对垒,只想再等一等,看看西毒和南帝是什么水平再作计较。
洪七公却被裘千仞闹了一愣,他首先是没想到堵路的是裘千仞一伙人,其次对裘千仞的话语不理解,心说不是在桃花岛见过一面了吗,这裘帮主好健忘。他对裘千仞在桃花岛展露的武功一向敬畏颇深,但是这一年多他行走天下,也风闻了裘千仞的卖国行径,对此人很是不齿。
当下洪七公只是冷冷地向裘千仞点了点头,却看向松树巅上的黄药师笑道:“药兄,你怎地来的这般早?我说为何郭靖黄蓉都不来看我,原来是被你笼络在身边啦,不过老叫化很是奇怪,以你的性子,喜欢这样吵吵闹闹吗?”
树巅上的黄药师却依然不肯回答,只转头看了看洪七公,抬起一只手来摆了摆,算是打过了招呼。
洪七公胡子一翘,说道:“嘿!你个黄老邪,两年多不见,这臭架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说话间走向松树底。郭靖黄蓉急忙抢上前,拉住师父的手问寒问暖,解释之前不能看望的原因。又问师父的武功恢复的如何了。
洪七公抬头看了看树巅上的黄药师说道:“老叫化这身武功是不成啦,最多也就跟黄老邪差不多。”
洪七公这一来,黄蓉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她感觉裘千仞就是武功通神又如何?有她父亲黄药师、师父洪七公再加上靖哥哥和她自己,四人合战裘千仞,无论如何也能赢了。
几个人在松树下寒暄,裘千仞一伙站在崖边旁观,裘千仞被洪七公给了老大一个下不来台,心中怒极,却又已不敢立即动手,此时东邪北丐齐聚不说,就是那郭靖在烟雨楼也跟自己拼了十几回合不落下风。若是这三人联起手来对阵,自己这边还是输面居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