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亦欣小姐没有发生意外,就好了。”他终于控制不住的,感慨了出来。
楚空猛地一僵,将颤抖的双手收回到袖子里:“我生病的事暂时别告诉她。”
“可是您……”
“就按我说的做。她最近从O洲回来了,好像还带回来不少新曲子。她之前给我留言说遇到了一个编曲鬼才,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获得她这般称赞。”楚空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每次提到沈亦欣,他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
同平时的刻薄严肃不同,跟刚才面对邵芸萱的客气也不同,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沈小姐的眼光,自然信得过。”卫琴也跟着笑。
“行,趁我住院之前,找个时间约她过来一趟,我有事跟她说。”
“是说收徒的事吗?”
楚空淡淡的扫了卫琴一眼,又恢复成了那个刻薄的钢琴大师:“问那么多做什么!办事去吧!”
——
萧祁墨是在晚上九点多醒过来的,刚一睁开眼,就看到窝在沙发上捧着小说看得津津有味的女孩。
沙发很大,纤瘦的她盘腿窝在里面,就显得很小只。
她的头发最近长了一些,柔顺光滑的散着,有些碎发滑落到眼前,她便伸手将头发抿至耳后,露出那颗泛着淡淡光泽的红痣。
柔和温暖的灯光投射过来,她鬓角细细绒绒的碎发,给她添了几分温柔。当她收敛起疏离和纨绔的时候,安静的像个洋娃娃。
萧祁墨用了很大的忍耐力,才没有起身扑过去。眼底心底,燃烧着的全都是没有理智的旖念。
他默默的拢了下被子,似乎在调整着什么。
但一双眼睛,一直在直勾勾的盯着陆眠。
陆眠很快就察觉到了这双炙热的眼神,偏着身往床头方向看去,便看到一双浓深墨眸,毫不遮掩的看着她。
那眼底翻涌的波澜,可一点都不像他戴着眼镜时那般斯文绅士。
“你醒了?”
陆眠微蹙眉心,摘下眼镜的他,并不像常年戴眼镜的人群那样,眼睛依旧有神,五官更显锐利。
可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心态再好的人,也会产生情绪波动。
她避开他的视线,浅浅问着:“你是不是不近视?”
听她这么一说,萧祁墨瞬间收回了灼热的视线,轻咳着:“我近视度数很高,我在这边完全看不清你,只能看到你的轮廓。”
“哦。”她点了点头,她刚才总觉得他眼神很像要吃了自己似的,这会儿理解了,淡淡着:“我不知道,我不戴眼镜。”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注意到床上的男人,微勾了下唇角。
说话间,萧祁墨已经懒洋洋的起了身,高大的身形落地,瞬间显得整个房间有些逼仄。
陆眠也跟着站起来,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了眼镜,顺其自然的给他递了过去。
萧祁墨说了声谢谢,笑意渐深。
直到他视线落在小茶桌上的某样东西时,又默默的收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