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里恍惚了起来,重重的往椅背上一靠。眼睛里全都是不可置信。这副模样落在了女干部的眼里,非常的刺眼,对方似乎对前因后果都非常熟悉,她说到:“苏茜的信我们比对过了字迹,的确是她写的,现在大家非常确定,她已经遭遇了不幸,而且罪魁祸首就是你!我说的没错吧。”
女干部得意洋洋的对着鲁万苗说:“事情起因就是因为一个男同志的作风问题,你们互相争风吃醋,你借着一个机会,就污蔑她偷东西,导致了她收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看,我说的没错吧。”
鲁万苗抬起头,沉默不语。
女干部好像收到鼓舞继续说:“实话和你说吧,这件事情你肯定是跑不了了,但是只要你肯认罪,并且好好改正,上级也会考虑给你机会。最多也就是留守查看,至于坐牢嘛......”她看了鲁万苗一眼,眼里的意味很是明显。坐牢是另外一码事。
鲁万苗犯的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只要不上纲上线,不至于蹲大牢。往小了说也就是私德问题,坏就坏在出了人命。
谁知对方无动于衷。她目光呆滞盯着墙壁。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神情恍惚,墙壁都能看出一片花来。
女干部“腾”的站起来,恼怒起来,指着她骂道:“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弄得现在案子拖在这里,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坦白,不要搞得所有人都麻烦。”
女人着急起来,把一摞公文拍的“砰砰”作响。纸张哗啦啦的往下抖。她接住纸。一脸咬牙切齿。
鲁万苗侧身,眉眼耷拉的说:“留守查看?不是大屋刘吧?要把我弄到哪里去?”
她多留意了女干部的神色,对方果然迟疑了。她直接放下笔,把表格往前一推。
“你.....”
女干部眉毛高高的跳起来,冷笑了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签字或者不签字,这件案子你都跑不了了。”
鲁万苗问:“我听说现在知青有机会回城了,是吗?”
她不等对方回答,就说:“我签!但是留守,我也要离这里不远!”
女干部迟疑了片刻。就看到面前这个女青年抢过笔,刷刷的就在纸上书写起来。她眉毛也没有皱一下,和刚才死不肯签字的模样判若两人。好像有人拿到驾着她的脖子逼她签字似的。
.....
胡庸城得到消息的时候,鲁万苗已经确认要被押送到离石市不远的乡下了。
那是一个小山沟,穷,偏僻。鲁万苗前脚刚走,就有人在后面说。
“留守能去什么好地方,都是又艰苦又困难的环境。该!这种环境下,看还敢不敢有坏心思。”
他听了,也只是眉毛动了动,至于鲁万苗半威胁半诱惑说的话,他权当做耳旁风了。
距离大坝修好的时间不远,市里和县里经常会有干部过来视察和考察,他也在其中。这个水利修得很好,所以被当做典型来看。来过的领导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现在修了大坝,这不,立马就解决了洪涝和旱季缺水的问题了。这就值得咱们学习。”
胡庸城现在在县委。他来了一趟就是一下午。偶尔要下田和村民一起搞学习马列的思想活动。这好巧不巧,刚好碰上了准备送人过去的车。一个绿棚子的货车。知青来的时候也是坐这辆车,鲁万苗就蹲在角落里。旁边还有两个负责押送的人员。